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被她說出了極複雜的情緒起伏,從最開始的惘然到中間的驚喜直至最後的不安。
顧清說道:“景堯在去大原城的路上,整個朝天大陸都會盯著那裡,這是我們離開最好的機會。”
胡太后的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說道:“可是……可是真人剛醒,還有西海劍神……我們怎麼可以在這時候離開,你不擔心嗎?”
顧清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像看無知孩童一般寵溺又好笑地看著她,說道:“師父他怎麼可能會輸?”
胡太后吃驚說道:“那可是西海劍神!”
顧清說道:“所以?”
胡太后想了想,忽然把手裡的那盤青皮葡萄放到顧清懷裡,轉身便進了宮殿,待再出來時已經換了身宮女打扮,竟沒有半點違和感覺。
“走吧。”
她仰起小臉看著顧清,滿是驕傲與勇氣。
顧清笑了笑,牽起她的手便往殿外走去。
不管是朝歌城大陣還是皇城陣法,現在都在顧清的手裡。
他就這樣抱著一盤青皮葡萄,牽著太后的手離開了皇城,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直到暮色滿天,宮女們端著太后最喜歡的糕點來到殿裡,卻發現怎樣都找不到太后的身影,才開始慌亂起來。
緊接著,有人發現監國大人也不見了。
整座皇城變得死寂一片。
……
……
哪怕已經做了一百年的神皇,景堯依然沒有忘記師父的教誨,沒有常年自困在朝歌城的皇宮裡,出行的時候也不用飛輦,更多是馭劍而行。
當然在他的飛劍四周滿是皇家的供奉與青山宗派來的弟子保護。
景堯現在的境界已經要破海,罡風落在臉上還是有些輕微的刺痛,不過他沒有降低高度,師父教過他修道者便必須禁受這些,而且越多越多。
他的心情真的很不錯,不是因為腳下的壯闊河山都是他的,而是因為剛剛知道叔祖醒來的訊息。
就在這個時候,他又收到了另外一個訊息。
初子劍停留在天空裡,是那樣的淨明,就像是一道水痕。
白髮蒼蒼的牛供奉微佝著身子,慢慢退到後方。
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景堯。
這時候的神皇陛下顯得那樣的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