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溪中段積著一片水潭,生著很多荷花,此時天時未至,沒有花開,只有青葉如田。
南忘站在一片蓮葉上,隨風起伏,髮絲微亂,臉色蒼白。
廣元真人站在齊膝深的水裡,渾身溼透,唇角溢著鮮血,心想師妹真是要強,竟是寧肯傷重些,也不肯吐血。
……
……
趙臘月看著橋上的那道身影,沒有生出任何戰意。
就像對方說的那樣,境界實力相差太多,所謂戰意只是徒勞,實在是粗魯至極,毫無美感與意趣。
她只是有些隱隱擔憂。
廣元真人與南忘是通天境強者,聯手竟也不是此人一劍之敵。
甚至此人還沒有真正出劍。
這等境界實在是強的難以想象。
如果井九醒來,就一定能戰勝此人嗎?
西來看著十餘里外的那片荷塘,面無表情說道:“你們本就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傷勢未愈,劍亦有疾,何必自取其辱?”
聽著這句話,南忘蒼白的臉上生出一抹惱意,眼裡生出一道狠意,罵了一句髒話:“我日……”
晨風拂動青色的荷葉,拂動她微溼的發還有身上的那些銀鈴,一道帶著蠻荒意味的氣息從她少女般的玲瓏身軀裡散發出來。
廣元真人暗道不好,知道小師妹來了脾氣,要起神與對方決生死,趕緊阻止道:“掌門安危為重!”
聽到這句話,南忘冷靜了些,慢慢平靜氣息,對著三千院方向哼了一聲。
“你想挾掌門真人以令青山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廣元真人說道。
“我沒有這個想法,但我不會讓你們帶他回青山,因為我有種感覺,如果他回青山,可能便再也無法醒來。”
西來轉身望向廊下的趙臘月,心想你帶著井九在世間尋醫問藥卻不肯回青山,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趙臘月微微用力抿著嘴唇,沒有說話,臉色比南忘還要蒼白,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撲楞,撲楞。
青鳥從天空裡落到欄杆上,望向趙臘月,用不安的眼神說道——平詠佳已經醒了,他也很害怕。
……
……
(雲霧青山那句,用的是巴薩皇馬梗,順手寫的,請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