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頂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等著方景天的回答,卻已經猜到了他的答案。
南忘剛剛破境,想來不是他的對手,問題是那個人已經醒了,而且一步便踩到了最高的天空上。
劍意組成的折梅再次出現在天空裡。
方景天回了昔來峰。
看著天空裡殘留著的數十道劍光,南忘撇了撇嘴,轉身望向趙臘月說道:“值得嗎?為了這麼個男人。”
卓如歲心想我才是第一個出手的人啊……卻不知道趙臘月今天真存了必死的念頭,也要阻止方景天成為青山掌門。
南忘很清楚這點,才會提出這個問題。
趙臘月說道:“在你的眼裡他是男人,在有些人的眼裡他是一把劍,在我的眼裡他就是他。”
卓如歲越發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對南忘說道:“師姑,你早些出來,我們也不用受這麼重的傷。”
“你們倒是想把我用的如意。”
南忘冷哼一聲,負手走到崖畔,望向雲海遠處的朝歌城方向。
如果不是井九忽然醒來,一步登天,她不想低他一頭,想要通天只怕還需要幾十年的時間。
趙臘月大概明白這番因果,沒有說什麼。
……
……
天地生大物,自有異象生,再加上舊梅園、皇城、西城牆外的動靜,整座朝歌城都被震驚了,人們湧到街上,看著被整齊分開的雲海,激動地議論著什麼。
井九帶著柳十歲走進朝歌城,出現在的所有人的視線裡。看到那張絕美不似人間能有的臉,朝歌城的民眾很快便猜到他的身份,如潮水一般分開,讓出街道,視線裡充滿了敬畏與好奇,還有很多人已經跪了下去,不停磕頭。
人間不見井九百年,傳說依然在。
柳十歲跟在他的身邊,感受著無數道炙熱的視線,隱約猜到了一些事情,難免有些緊張。
那場春雨洗去了朝歌城裡的灰塵,烏黑的太常寺簷角終於恢復了些生氣,更加醒目地指明瞭方向。
看著太常寺而行,沒用多長時間,二人便來到了井宅。
這裡現在是朝歌城的禁地,那些跟過來的百姓被陣法擋在了外面,街巷變得清靜了很多。
井九望向街對面的那座佛殿,說道:“辛苦。”
禪子坐在佛殿深處,伸手把身前的木棍抓起,吩咐僧人收拾好,說道:“趕緊去白城,我不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