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梨會過神來,有些無奈地看了媳婦一眼,發現她竟是毫無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
喝完一碗湯,井九便起身去了書房。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想著自己今後很多年都不會離開青山,這就算是告別。
這次他沒有召喚鹿國公過來,而是自己透過地道去了隔壁的國公府。
鹿國公的臥室裡沒有人,院子裡那個專門負責聽聲音的退伍老兵也聽不到他的腳步聲。
這是井九第一次來鹿國公府,四處看了看,視線落在花架上的那件名貴瓷器上。
他不知道這件瓷器是什麼窯的,但想著鹿國公曾經說過的話,能擺在這裡就必然極名貴。
他拿起那件瓷器,扔到地上摔碎。
可能越名貴的瓷器,碎裂的聲音越是悅耳,傳的越遠?
很快,鹿國公便來到了臥室裡。
井九看了他一眼,確認還能活好些年,覺得不錯。
鹿國公趕緊下跪請安,問他此次來朝歌城做什麼。
井九說道:“安排一下,夜裡進宮。”
還是那個理由,他覺得自己今後很難再離開青山,有些事情總要交待一下。
……
……
神皇獨寵胡貴妃多年,卻一直沒有把她立成皇后,在朝野間有很多猜想。其實就是神皇覺得為這事與文臣們扯官司,實在是很不划算的事,而且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神皇其實也是很願意偷偷懶的。
現在皇宮裡已經沒有什麼妃子,當個沒下屬的皇后對胡貴妃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而說到吸引力這種事情……她這幾年很注意自己的儀容打扮,衣著很是保守,卻不知道裹的太緊,反而更能襯出媚意。那是天生的媚意,怎麼掩得住?
“先生,好久不見。”她對著顧清行了一禮。
顧清微微側身,說道:“娘娘不必多禮。”
他一直住在最偏遠的房間裡,與胡貴妃的寢宮隔得最遠,不管是避嫌也好,還是何事也好,總之平時除了教書傳劍,他從來不會踏進胡貴妃的寢宮一步,倒是太子景堯去他那邊很勤,甚至大部分時間都在那邊。
二人倒真的是有好些天未曾朝面了,也就是這麼一句簡短對話,便各自沉默。
景堯沒有察覺什麼,想著就要見到師祖,他現在有些緊張。
不管是在修行界,還是凡間,他那位師祖的名氣都太大。
現在甚至傳聞他是景陽真人的私生子。
景堯怎麼能不緊張?
鹿國公帶著井九走進殿裡,胡貴妃趕緊帶著景堯拜倒行禮。
井九沒有理她,看了景堯一眼,發現這孩子進境普通,但修行還算勤勉,嗯了一聲表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