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世公認,井九是年輕修行者裡的最強者,更是青山指向朝歌城的一把劍。
問題在於,今天是詹國公向相府提親,鹿國公與井商來做什麼?
井商嘆息說道:“下官哪裡敢為難相爺,只是為人父母罷了。”
岑相爺自然比誰都清楚井商的背景,換作往年,井家當然是聯姻的好物件。
問題在於,他作為堅定反對景堯繼位的文官領袖,怎麼可能把孫女嫁給景堯的伴讀、有青山宗背景的井梨?
不要說井九隻是神末峰的長老,就算他是青山宗掌門,岑相爺也不可能答應這門婚事,甚至會反對的更加堅決。
詹國公向前走了兩步,面無表情說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反對這門婚事嗎?”
井商說道:“不,我只是想替犬子向相府七小姐提親。”
鹿國公感慨說道:“井梨與七小姐自幼相識,兩小無猜,情深意長,相爺你何必從中阻攔?”
話是對相爺說的,他的視線卻是落在了詹國公的臉上。
詹國公怒極,心想老匹夫真是欺人太盛,厲聲喝道:“我看誰敢阻止這門婚事!”
三代詹國公皆是中州派外系弟子,到他這一代在軍中的權勢極重,雖不如鹿國公聖眷在身,卻也絲毫不懼。
有些官員則是反應極快,心想這門婚事居然能讓向來低調的鹿國公殺上門來,只怕……是宮裡的意思。
果不其然,鹿國公也不與詹國公爭辯,直接從袖子裡取出一張聖旨,看著宰相平靜說道:“相爺,請接旨吧。”
宰相府裡一片譁然,然後迅速變得沒有半點聲音,安靜至極。
岑相爺看著灑掃一淨的庭院,看著備好準備祭天的香燭,唇角微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卻沒有跪下的意思。
鹿國公心裡咯噔一聲,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展開聖旨開始宣讀。
庭院裡嘩啦啦,跪下去一片人,卻有數人依然站著,包括岑相爺。
正如很多人料到的那樣,陛下的旨意非常清楚,直接替井梨與岑詩指婚。
鹿國公宣讀完旨意,把聖旨遞到宰相身前,再次提醒道:“老岑,還不接旨?”
岑相爺揹著雙手,靜靜看著鹿國公,說道:“我把最疼愛的小女兒,嫁給你府裡當時最頑劣的鹿鳴,我一直覺得,那是我眼光好,當然也是你教的好,我們兩家是親家,今天這是什麼意思,你要逼我嗎?”
鹿國公沉默不語。
整個朝天大陸都知道,陛下一直想立二皇子景堯為儲,只是被以宰相為首的文武百官們硬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