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飛劍有柄,有的則是無柄,插在崖石裡就像釘子,還有一種就像是鐵匠鋪裡剛打出來的劍胚,頗有些原始古拙之意,隨意躺在亂石裡,或像樹枝般插在岩石間,很難被分辯出來。
趙臘月心想這種應該就是劍峰生出的飛劍,只是想要蘊煉出鋒芒,不知道還要幾千年時間。
崖間的那些飛劍忽然微微震動起來,發出極低沉、無法被聽到的嗡鳴。
趙臘月聽不到那些聲音,但身處其間自然能感覺到劍意的變化,神情微變。
她曾經在這裡以劍意淬體數年時間,才練成後天無形劍體,對這裡的環境與那些劍意都很熟悉,不明白為何這些飛劍會表現的如此騷動,望向井九身後,心想難道與宇宙鋒有關係?
宇宙鋒被布帶裹了很多層,斂沒了所有明亮與鋒芒,看著很不起眼,依然系在井九的背上。
“吵死了。”井九說道。
那些飛劍頓時安靜了很多。
井九望向劍峰某處。
宇宙鋒破布而出,化作一道明亮清寂至極的劍光,穿過層層雲霧,插入崖間某處自行開始蘊養。
他不是來還劍,只是覺得這劍的性子太過清冷,鋒芒太盛,怕顧清控制不住,所以拿到劍峰來養養。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想來這裡看看能不能養好自己的傷。
按道理來說,作為一名絕世天才劍修,應該很懂如何修劍,可他真沒什麼經驗。
當初不管在上德峰還是神末峰,他都常年閉關,不見世人同門,很少與人戰鬥,經歷過的那幾場,劍下往往無一合之敵,飛劍相遇極少,他把最快的不二劍與最快的弗思劍換著用,根本不會損壞。
雲霧更深,趙臘月黑白分明的眼眸裡亮起一抹劍光,看清四周環境,覺得有些熟悉,然後便看到了崖上的那個洞。
當年她就是在這個崖洞裡盤膝坐了三年。
井九問道:“舒服?”
這是問長時間坐在崖洞裡會不會舒服的意思。
趙臘月看著他的臉,自然想起當年忽然跳到自己身前的他,唇角微微翹起。
“還可以,而且劍意自崖內生,感受比較充分。”
井九揮手在那個洞旁又開了一個洞。
兩個洞的形狀很像,離地面都約三尺,只是後者要略大一些。
趙臘月坐了進去,井九坐進旁邊的崖洞裡,然後同時閉上眼睛。
井九來劍峰是為了治傷,趙臘月則是有別的原因。
從果成寺追殺陰三到大澤,在途中她強行破境,晉入遊野中境,難免還是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