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清脆的鈴聲響起。
白早轉身望去,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站在後園門口,神情有些緊張。
想到自己痴痴望著井九的畫面,可能被這個少年看了去,白早有些不好意思,對井九說道:“過幾天再來找你說事。”
井九說道:“我要離開朝歌城了。”
白早以為他要回青山,有些失望但沒有說什麼,只是提醒他不要忘記幾年後的雲夢大會,便就此告辭。
普通人告別時往往會說,不要忘記幾天後的飯局。
修道者的相約則往往會以數年為時間單位。
二者之間的差別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心酸。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有心酸的部分與道理。
白早離開井宅後,白貓從井梨身後踱了出來,頸間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井梨小臉漲的通紅,都快要哭出聲來,說道:“小……小叔,我不是故意的。”
井九知道他肯定是被劉阿大逼著過來的,自然不會怪他。
至於劉阿大為何要他來打斷自己與白早的談話,換作以前井九不理解,現在他則是早就已經懂了。
“沒事,去玩吧。”
井九把白貓從地上拎起來,抱在懷裡轉身向房間走去。
井梨確認了咪咪果然是叔父的貓而不是妖怪,開心地笑了起來,拍著手掌往後園跑去,聲音就像鈴鐺一樣清脆。
……
……
暮色消退,黑夜來臨,花廳裡燈火通明,井梨與家人低聲說著白天的事情,吃著晚飯。
井九坐在房間的陰影裡,看著手裡的那朵落花,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顧清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從皇宮裡回到了井宅。
過去三年他一直都住在這裡,只有最近十幾天他與井家被趙府一道接了過去。
說到此事,顧家商行有些不甘心。
只不過這裡是朝歌城,顧家做事再如何周到,再如何有錢,也沒有與趙府爭的可能。
顧清先去了花廳,像往常那樣關心幾句井梨的學習、井商在太常寺裡的工作,忽聽著井梨的話,不由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