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臘月平靜說道:“知道,因為景陽師叔祖從不收徒。”
數百年來,青山第九峰都只有景陽一個人。
景陽一心求大道,從來沒有考慮過傳承之類的事情。
青山宗早就已經習慣了承劍大會與神末峰無關。
“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要選第九峰?”
清容峰主的聲音裡隱有鋒芒:“再過幾年第九峰自會新立傳承,但那是你師弟師妹們需要考慮的事情。”
景陽沒有飛昇之前,就算他不收徒,也沒人敢說什麼。
現在青山宗怎麼可能讓神末峰就這般空著?
青山門規裡說的很清楚,若三次承劍大會無人承劍,那座山峰的傳承便會被視做斷絕,重開新脈。
問題是,重開新脈後的神末峰還是她想去的神末峰嗎?
趙臘月看著崖間,沉默了很長時間。
十餘年間的很多畫面,彷彿在石壁流水上顯現出來。
她自幼聰慧過人,很小的時候便看完了三千本書籍。
然後,她開始準備修行以及修行。
修行是件非常苦的事情,單調而枯燥,而且往往伴隨著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痛苦。
在朝歌城裡,她是一名貴族少女,但她比冰雪王國裡的雪怪還能吃苦。
來到青山後,她更是勤奮的無法形容,用孟師當初的話說,她刻苦的根本不像一個天才。
豆蔻年華,她在劍峰裡一坐便是三年,蓬頭垢面,滿身灰土,為的是什麼?
為的就是得到承劍的資格,以及能夠自由選擇的資格。
“為什麼?因為我不想看到一座新的什麼峰。”
她說道:“我要為神末再續傳承。”
清容峰主沉默了會兒,問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趙臘月說道:“因為我本來就是景陽師叔祖選中的承劍弟子。”
井九坐在青石上,看著溪水,心想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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