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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槐山在朝歌城西。
一千七百里。
這裡剛好出了雲夢山大陣的範圍。
山崖裡到處都是霧,隨著朝陽升起,霧氣蒸騰而上,崖前的景物反而變得清楚了些。
年輕人坐在崖邊,手裡拿著一根竹竿。
竿頭懸著的線垂落崖底,沒入一條瀑布之中。
水聲轟鳴,瀑布甚疾,那條細線卻是穩絲不動。
那天他在雲裡釣鳥,今天又是在瀑布裡釣什麼?
隱約可見一些極細的黑影,在瀑布裡穿行,速度奇快,竟能在彷彿垂直的水簾裡自如遊動,不知是何種異魚。
那些黑影盯著細線的前端,明知兇險,卻不肯離去,似乎也是極為貪婪的物種。
那個瘦矮老頭蹲在年輕人的身邊,不時用手揉揉發紅的鼻子,看著真的很像一條狗。
年輕人忽然抬起頭來,望向十餘里外的一片山崖。
老者隨之望去,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見,一個瘸著腿的少年正揹著行囊艱難地往山上攀登。
“他和柳十歲不同,柳十歲心裡的那團火是假火,他卻是真的恨,三清派那些爛功法不值得學。”
年輕人看了老者一眼,說道:“讓他變成你成玄陰宗的宗主怎麼樣?”
老者說道:“有趣,反正我那些徒子徒孫也沒有孝敬過我,更沒想過幫我這個老祖宗解決一下麻煩,都該死。”
年輕人把竹竿插到崖石縫裡,站起身來望向遠方。
他的手離開竹竿的一瞬間,瀑布裡的那些細黑影,像無數道黑色的閃電般,向著線頭衝了過去。
無數水花被激起,夾雜著刺耳的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