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娃娃頭上有個蝴蝶結,那個蝴蝶結忽然飛了起來,落在少年的肩頭,高速地敲擊著他的頸部,像是在給他按摩,同時告訴他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及小姐好像病又犯了,忘了做飯。
……
……
能夠做這麼多事情,還能用身體表現軍方密碼的小東西自然不可能是真的蝴蝶結,也不是蝴蝶。
它是寒蟬,那個娃娃自然就是雪姬,抱著娃娃的少年自然就是花溪,被花溪稱作哥哥的當然就是井九。
他們離開地底來到這個城市已經有段日子了,談不上與世隔絕,反正就這樣很隨意、或者說很粗糙地過著日子。
花溪因為頸後晶片受到損傷的原因,忘記了很多事情,整個人就像個真正的小孩子一樣,時常對著電視傻笑。
雪姬對著電視傻笑,不知道是因為覺得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都很可笑,還是覺得現在的井九很可笑——現在的井九就像是一臺以最強省電模式執行的終端,功率消耗極低,自然計算能力與各種能力都下降到了極限。
再往前一步,他就會睡眠或者死亡,如果他稍微調高一點功率,就會激發承天劍的程式。
這種狀態下的他確實像個自閉症孩子,或者孤獨症患者,而在雪姬看來,他就是個痴呆兒。
景陽真人變成了傻子,這難道不可笑嗎?
可能是因為相由心生的緣故,他的臉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雪姬看來這就更可笑了。
“去做飯。”井九說道。
花溪歪著頭想了會兒,才想起來今天自己忘了做什麼,啊了一聲,趕緊起身進了廚房。
井九坐到軟椅上,有些機械地放了幾個墊子在身後,慢慢地靠了上去,伸手拿過搖控器,很自然地調到了新聞頻道。
雪姬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心想看在你是個傻子的份上,就不殺你了。
“前進二號基地……恆星異常活動……空間裂縫……震驚。”電視光幕上新聞主播在嚴肅地說著什麼,井九其實聽不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看新聞頻道,只記得這好像是個很重要的事。
這時候花溪的聲音從廚房裡響了起來:“酸辣苞白要放白醋還是陳醋?”
井九看著電視光幕,沉默了很長時間。
花溪與雪姬都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他說道:“麥田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