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宴很是吃驚,心想您重傷未愈,這是要去哪裡?
元騎鯨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說話,踏了三尺劍便離了上德峰。
適越峰與昔來峰之間的那道石樑上,濃霧如昨,卻沒有了陰鳳的影子。
雲霧忽散,元騎鯨伴著片片雪花落在了石樑上。
方景天從霧深處走了出來。
元騎鯨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方景天白眉輕飄,也沒有說話。
元騎鯨依然靜靜看著他,搖了搖頭。
方景天沉默了很長時間,終於點頭。
從一刻開始,他便開始閉關,沒有得到允許,不準出關。
……
……
南華城外,有座小山村。
這座山村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與別的小山村一樣,總能在村口看到曬太陽、說閒話的老頭兒。
日頭漸落,一個頭發稀疏、鼻頭通紅的老頭拄著柺棍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裡。
一隻錦雞在院子的石磨上待著,長長的尾翼因為受損嚴重,不再那般妖異可怕,而顯得有些滑稽。
吱呀一聲,陰三推開門走了出來,眯著眼睛看著遠方那輪落日,說道:“又過了一天。”
玄陰老祖揉了揉鼻頭,說道:“真人……這事兒總要有個說法吧?”
陰三能夠從西海之局裡逃走,那些沒忍住的青山強者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但真正重要的當然還是玄陰老祖。
他硬接了西海劍神一劍,又與一茅齋的龍尾硯硬拼了一記,展現出來了深不可測的境界修為。
就像神末峰頂那隻白貓一樣,他覺得自己現在也有資格要求一些什麼了。
陰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找機會給你出氣。”
玄陰老祖的鼻頭變得更加血紅,這是惱怒至極的表現。
“玄陰宗都沒了!出氣有什麼用?”
陰三沒有理他,走到石磨前,檢查了下錦雞的尾羽,說道:“能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