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以劍擬萬法,你總得知道萬法之象吧?”
“就算如此,為何要去看中州派的?百年前中州派或者還有些氣象,現在呢?那些所謂天才弟子失蹤的失蹤,死的死,還有誰被人記得?”
“不錯,聽聞那時候有個叫洛淮南的人物,是中州首徒,忽然死在了桂雲城……很多人都在偷偷說,是被柳師叔殺的。”
“慎言!”
“不過是私下說說,這麼多年也沒見中州派如何,還怕他們如何?”
“我是說那位前輩現在是一茅齋的師長,你我稱他師叔不是太合適。”
“整個修行界誰不知道他當初是掌門真人的童兒,哈哈哈哈,怎麼瞞得過人去。”
“說到掌門真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何時回青山……想當年朝歌城一役,掌門真人先敗中州派掌門再敗仙人,真是令人嚮往,只恨生晚了百年,無緣得見那日畫面。”
……
……
童顏站在崖上,聽著隨風傳來的這些聲音,心想掌門是敗在連三月的手裡,怎麼卻成了井九一個人的功勞?
當初的故事過了百年便成了傳說,自然無法絕對真實,因為每個講述者的立場而改變著模樣。
想著這些以及這些青山弟子對中州派的不屑,他下意識裡搖了搖頭,不料被溪畔的幾名洗劍閣教習瞧著了。
一名中年人沉著臉說道:“崖上那人,你是誰?”
梅里與林無知在數十年前便結束了在洗劍閣裡的授課,得到宗門重賞,各自回峰修行,前者現在已經是破海中境,林無知也已破海,已是長老。
說話的那名中年人姓薛,是適越峰的無彰上境劍修,他的叔祖是適越峰的長老,前些年身死道消,劍歸青山,青山恤其多年辛苦,便讓他接了洗劍閣的職司。
童顏自然不會理此人,抬步向著瀑布那邊走去。
那位薛姓劍修更加警惕,喝道:“站住,你是哪座峰的?”
說話音,只見劍光閃動,他便攔在了童顏的身前,其餘的洗劍閣教習與弟子們也紛紛掠了過來。
童顏沉默了會兒,發現自己就算再聰明些,竟也沒有辦法破解當前的局面。
西海一役之後,他便投了青山宗,至今已逾百年……卻還沒有身份。
井九沒有給他牌子,也沒有教他劍法。
那麼他該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
童顏揮了揮衣袖,道法透袖而出,凝成一道如鳥般的青光,向著遠方的兩忘峰而去。
看著這幕畫面,薛姓劍修臉色驟然蒼白,向後退了兩步,舉手示意所有人都過來,厲聲喝道:“你居然是中州派的人!”
聽著這話,那些洗劍閣教習與年輕弟子也很是吃驚,心想中州派的人如何能夠透過青山大陣,一時間不禁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