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來到天空裡,神情平靜看著白刃,衣袂與發端帶著一道道極淡的劍光,就像是畫師刻意塗上去一般。
白刃靜靜看著他,說道:“你居然沒有死,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井九沒有說話。
劍隨意動,無數道劍意自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磅礴至極,凌厲至極。
這些劍意最先籠罩住了整座皇城,但凡用劍的修行者,都感覺到自己的飛劍開始不聽命令,想要向著廣場上飛去。
今天來到朝歌城的劍宗門派很少,崑崙派是其中最大的一家,不管是掌門何渭還是那幾名長老,發現自己的劍刃受到了某種無形力量的牽引,震驚之下趕緊調集劍元守心。
但這哪裡是守得住的?
幾道劍光自那幾名崑崙派長老身體裡飛了出來,好在沒有真的飛走,只是對準了天空。何渭的境界最高,掙扎的時間也最久,後果也最嚴重,只見他噗的一聲噴出鮮血,掌門之劍隨血水而出,同樣指向了天空。
這些劍都是隨著井九的心意,對準了白刃。
連三月抱著白早回到石階前坐下,轉身望向天空,眼裡出現淡淡的擔憂。
就像先前井九看著她一樣。
剛剛醒來的白早,還無法適應體內的仙氣,臉色蒼白至極,寒冷至極,靠在連三月的懷裡,不停地顫抖著,喃喃說道:“我能做些什麼嗎?”
連三月說道:“沒事,他喜歡逞強,就讓他自己來。”
……
……
寒號鳥感覺到頭頂溼漉漉的,有些不悅,但清楚地感覺到何渭的情緒有些氣急敗壞,識趣的沒有做什麼。
崑崙派與其餘劍宗的異狀其實都源自於井九散發出來的劍意。
本質上來說,他只是在天空裡用劍意喊了一聲劍來,崑崙派與這些劍宗的飛劍剛好聽著了,便爭後恐後地跑了出來。
但井九喊的不是這些劍,而是他自己的那幾把劍。
景堯站在大殿門口,擔心地看著天空,忽然感覺到撫在劍柄上的右手微微一麻。
嗆啷一聲,初子劍出鞘而去,化作一道清冷的劍光,飛到了高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