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青山,他最服的當然是公子,接著便是趙臘月。
趙臘月是他在南松亭時的偶像,也是後來桂雲城裡的同行者。
“師兄……”
柳十歲對卓如歲行了一禮,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青天鑑幻境一別,已經是好幾年,雖然在幻境裡,他們在楚國皇宮見過很多次,算得上相熟,但那畢竟是在別處。
“這劍真好看。”
他看著那把吞舟劍,說道:“看著就像那個瓷器,什麼窯來著,我忘了……”
小荷在旁邊低聲提醒道:“子窯。”
“是了,就是子窯。”
柳十歲說話做事都很真摯,容易令人信服,讓人願意親近。卓如歲聽著這話卻微生惱意,心想這上面有很多裂紋是那年被宇宙峰斬出來的,而且你手腕上那個劍鐲是什麼來著,有本事你跟我換?
現在的朝天大陸,不二劍與初子劍是品階最高的兩道飛劍,哪裡有人肯換,就算柳十歲肯……他也捨不得。
吞舟這個名字更好聽,也更符合他的性情。
“你怎麼會在這裡?”卓如歲問道。
柳十歲說道:“過來幫忙啊。”
一個人問的莫名其妙。
一個人回答的理所當然。
今次果成寺的梅會,與過往朝歌城裡那些年輕修行者較量切磋的梅會不同,更接近於六百年前那場梅會。
六百年前那場梅會時,人族面臨著極大的危險,今次的重要性當然遠遠不及當時,但也極其重要。
中州派與青山宗這兩大正道領袖,如果真的撕破臉,朝天大陸真的會陷入風雨飄搖之中。
這種時刻,柳十歲當然要過來,更何況現在公子是青山掌門。
“又不是打群架,人多沒用,而且到時候你總不能拿著一茅齋的鎮齋之寶來幫青山出頭吧?”
卓如歲想著青山宗面臨的壓力,早就沒有睏意,嘆道:“終究還是要看掌門師叔怎麼想。”
春天時的那場梅會上,中州派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卻堅定,一定要減去青山宗的份額,哪怕只是象徵意義上的。
柳十歲說道:“只怕公子懶得想這種事情。”
老實人一般說的都是實話。
趙臘月知道井九確實就是這種性情,但既然他派童顏去了冥界,想來應該有所準備,說道:“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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