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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九也很平靜,彷彿不是當事人,不是他踩著元龜的背拿下了承天劍,不是他坐進那把椅子,說了聲我來吧。
他收回看承天劍鞘的視線,望向峰頂與天空裡的那些弟子們,與數百道視線相遇。
“都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他說道:“這個掌門又不是我自己想做的。”
說完這句話,他拍了拍承天劍鞘,不輕不重,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這不像是那些詩人在樓上拍欄杆,更像是漁夫拍舷而歌。
一道劍意從鞘口裡飄了出來。
各位峰主與長老們感知的很清楚,這劍意乃是掌門真人的承天劍意,誰都偽造不了。
那道劍意遇著天光峰頂殘留的霧汽,凝出無數細微的水珠,被夕陽照射著,漸漸要顯出形狀。
眾人很吃驚,心想難道這就是掌門真人留下的遺詔?
隨著那些水珠越來越密,那些字越來越清楚,人們的情緒變得越來越緊張。
掌門真人在遺詔裡寫的究竟是誰的名字?
方景天還是廣元真人,又或者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哪位峰主,比如南忘?
看著那些越來越清楚的文字,南忘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對掌門之位沒有什麼野心,但如果師兄如此寵她,她當然也要接著。
終於,那些文字完全顯現了出來。
柳詞真人的遺詔內容非常簡單,只有五個字。
“青山歸井九。”
……
……
這五個字不可能出現任何誤讀、強行解釋成別的意思。
柳詞真人的遺詔非常清楚,下一任的青山掌門就是井九。
青山眾人再次震驚望向那把椅子,只是眼神與先前已經不再一樣。
剛才他們覺得坐到椅子上的井九瘋了。
現在他們覺得這個世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