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忘喝酒喝的開心之後就喜歡唱山歌,不方便唱山歌的時候便喜歡戲水,看著溪與湖便要脫光衣服跳進去。
很多年前她就喜歡這樣做,弄得柳詞沒辦法,只好把碧湖峰頂的湖劃給她做了禁地,直到她接任清容峰主才撤消。
“九成啊……那確實很高了。”
南忘確實已經喝高了,又拎起酒壺灌了一大口,說道:“應該沒事。”
井九說道:“有我沒事。”
南忘轉頭,睜著明亮而大的眼睛看著他沒有說話。
這是井九第三怕的事情。
他轉頭,避開她的視線望向十餘里外那座破廟。
“你到底是誰呢?”南忘問道。
井九知道她猜不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就像過冬開始的時候也猜不到。
都是一樣的道理。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說道:“我還是建議你們離開。”
南忘說道:“你還記得道州城裡那輛馬車嗎?”
盛夏的時候,他們在世間找尋南趨藏身的線索,那輛馬車直接衝到湖邊,帶來了最新的訊息。那個醫生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是因為那片湖是東山派的禁地,沒有人能靠近。
東山派是程家支援的地方門派,而程家是適越峰的一個不起眼的外家。
類似的情況很多,尤其在天南。像寶樹居這樣的商家至少有數十家,像顧家這樣的大族也有六七家。南蠻部落也是全靠南忘撐腰,才能在這片悶熱的大山裡過著相對平靜的生活,朝廷從來都沒想過徵收賦稅、徭役。
她在井九眼裡是個酒鬼,在南蠻部落裡卻是真神。
如果青山倒了,這些都將不復存在,這些普通人都可能會死。
這就是理由。
所以南忘不能離開,白貓不會走,井九更如此。
……
……
劍光照亮青山的天空,帶來了不祥的血色與戰鬥的訊號。
那道血線從天光峰落在神末峰,在趙臘月的手裡變回弗思劍的模樣。
她把弗思劍插入地面用力一轉,開啟了神末峰的禁制,然後向崖外走去。
崖外的雲海上停著一隻很小的劍舟,數名適越峰弟子正躬身相迎。
元曲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帶著平詠佳跟了上去,崖下傳來猿猴們送別的聲音。
這隻劍舟確實很少,只能容納數十人,但極為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