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說道:“大部分厲害些的劍法都還記得,但入門的功法卻差點忘了。”
當年從山溪裡走出來時,他便發現了這個問題。他保留下來的記憶與時間的長短沒有關係,更像是經過了某種刻意的選擇,重要的事情絕大多數都還記得,那麼沒記住的應該都是小事?
趙臘月說道:“很久沒有見你積沙了。”
井九說道:“有些忙。”
他現在確實越來越忙,修行之餘竟是很難找到時間清靜一下,更不要說用積沙這種事情打發時間。
仔細算來,他這些年留在青山的時間竟是少得可憐,換作以前真是難以想象。
趙臘月知道他最不喜歡這樣,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井九說道:“有時候感覺我是在還債。”
趙臘月想了想,問道:“這就是因果嗎?”
井九看著崖外流動的雲海,沉思片刻後說道:“我對這個世界並無虧欠。”
趙臘月說道:“山坡上的青草又何嘗欠過那匹馬?”
井九點頭,說道:“所以我接著還要去朝歌城。”
趙臘月說道:“我隨你去。”
井九說道:“這次讓顧清跟著,朝歌城的事情他熟。”
趙臘月說道:“雪原局勢漸靜,今年梅會可能會照常舉行,卓如歲應該也在朝歌城。”
井九說道:“今次的事情便與雪原有關。”
他準備把雪姬的事情與她說清楚,日後如果真的有什麼變故,也好做些準備。
這個時候白貓忽然從洞府裡跑了出來,跑得很急,頸間的鈴鐺不停響著。
趙臘月神情微凜,心想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貓把寒蟬放到地上,示意井九趕緊看看。
寒蟬渾身僵硬,十餘道極細的白色肢足不停抖著,看著似乎要不行了。
井九伸手把它抓到手裡,發現它沒有問題,只是被嚇得不行。
那隻受寒蟬指揮的蚊子死了。
就在劍獄的那個房間裡。
……
……
暮色裡,井九來到上德峰,劍獄已經夜色深沉,就像別的時間段一樣。
他走過幽暗的通道,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直至來到被燈光照亮的大廳裡,望向右手邊那條更加狹窄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