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些事情的同時,他已經把崖下的荒原看了一遍。
數百里方圓的荒原上那些偶爾挺直身體的野草、那些依然沒有解凍痕跡的冰溪,都沒能逃過他的劍目。
那些玄陰教徒自然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三百二十二人。
隔得有些遠,他無法無法判斷那些玄陰教徒的境界實力,只能從衣飾上判斷,至少有十餘名長老級別的人物。
那些玄陰教徒三人一組,每組之間隔著固定的距離,看著就像是棋盤上的棋子,已經封死了把這片荒原,確保沒有任何人能夠逃走,就算那人能像井九一樣瞬間殺死三名玄陰教徒,也很難衝破這張大網。
井九的視線隨著那些玄陰教徒的分佈趨勢向著西北方向移動,落在了千里之外的某個地方。
那裡有座紅色的峽谷,裡面充滿了火脈的燥氣,即便隔著這麼遠,也能感覺到兇險,正是玄陰教的總壇。
幾年前井九帶顧清去西海的時候,曾經從這裡的天空里路過。
那天夜裡,他親目目睹了烈陽幡的威力,同時感受到了一道充滿殺意的視線。
他知道那道視線來自何人。
那個小瘸子因為義父施豐臣的緣故,對他與趙臘月懷著極度的殺意。
當時井九對顧清說,如果有機會自己會殺了此人。
他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身體被熾熱高溫的地火岩漿浸泡了這麼長時間,確實有些好處,比如柔軟了很多,可以極方便地進行塑形。
從形狀來看,他的右手和左手已經沒有任何區別。
但這也會帶來一些壞處,還是與柔軟相關。
柔能克剛,卻不能替代剛的某些功能。
他的右手已經復原很多,足夠鋒利,但離絕對境界還差了一點。
那一點是肉眼都看不到的,甚至是感知不到的,說得再玄妙一點,甚至可能並非是真實的存在。
即便是妖骨都無法磨掉這一點。
井九再次望向千里外的那道紅色峽谷。
那隻火鯉應該便是被烈陽幡所傷。
烈陽幡不愧是邪道魔物,威力確實可怕。
就算他的右手復原了,難道就能殺死手持此幡的王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