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晚霞滿天,它才醒過神來,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
回到靜園,它趴回小石塔前繼續睡覺,卻始終無法閉眼。
它被一種很莫名的情緒困擾著,以至於沒有注意到,井九在靜靜地看著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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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禪室早已經人去室空。
前寺灶房裡少了位反正很少出現的火工頭陀,至於那位基本沒有出現過的小夥更是很快就被人忘記,律堂戒備最森嚴的精舍裡卻多了老少兩位僧人。這兩位僧人自然便是陰三與玄陰老祖。
陰三剃髮後更加清秀,甚至有些可愛,老祖剃髮後則是更加猥瑣,尤其是發紅的鼻頭更加顯眼,看著便厭煩。
老祖揉了揉鼻子,走到陰三身後望去。
他感受的很明顯,自從知道井九在果成寺後,陰三打坐冥想的時間更多了,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老祖注意到在陰三的頸後,有一個微微的突起,而且正在緩慢地改變位置。
接著他嗅到了一道極淡的味道,神情微變,卻什麼都沒敢說。
那道味道很淡,不臭但聞著讓人很不舒服,帶著若有若無的腐葉味,又像是放了很多年的老木頭。
老祖知道這具肉身撐不住幾年了,也不知道真人能不能在十年裡找到讓神魂與肉身完美統一的方法。
他們在果成寺裡已經停留了很多年,為的便是這個目的。
老祖的視線落在陰三身前,蒲團前面的地上擺著一張紙,紙上寫著幾行話。
那些話是井九寫的。
老祖不明白,既然真人你不敢相信他的說法,為何要把這張紙擺在眼前?
……
……
轉眼又是一年,新舊相交之時,天地之勢大盛,靜園裡一片黑暗,只能看到趙臘月的眼睛。
她神情專注地看著井九。
井九睜開眼睛,釋出劍意,伸手蘸劍意為墨,寫下一篇經文。
這一次他沒有直接把左手伸進經文裡,而是沉思片刻,從經文裡選了幾個字伸手摘下。
啪的一聲,拳掌相交。
他的左手明亮一瞬,然後回覆如常,瞬息之間,生滅已然迴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