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別想再聽到他接下來與趙臘月的談話。
即便是柳詞與元騎鯨也做不到。
井九說道:“我有些事要對你說。”
趙臘月有些緊張,點了點頭。
安靜的洞府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井九說道:“坐。”
趙臘月在他身前坐下。
在外面她與井九的相處還是很自然,就像往年一樣,私下無人的時候,她對著井九卻是越來越乖巧聽話。
井九說道:“有些事情,其實我忘了。”
趙臘月心想這便是要說明了嗎?
她不安說道:“有些緊張。”
在劍峰行走,在人間行走,劍斬群妖,被不老林暗殺,再到暗殺洛淮南。
無論遇著何事,她從不緊張。
今天井九要說起往事,她便緊張起來。
如何才能消除這種緊張?
趙臘月從袖子裡取出一把梳子遞給井九,然後轉過身去。
這樣可以不用直視他的眼睛。
井九用右手接過梳子,開始給她梳頭。
暗色的梳子在黑色的發頭間緩緩滑動,帶著一種美妙的韻味。
“這把陰木梳是太平從冥間帶回來的,轉送給了我。”
井九感覺到趙臘月的身體明顯僵了一瞬。
“我能在鎮魔獄找到冥皇,也是因為太平的緣故。”
他把這幾年的事情仔細講了一遍。
顧清回青山後說過一些,但鎮魔獄裡的那些細節以及隨後西海發生的事情,只有他這個當事者知道。
最後他講到了中州派的問道大會,以及得到仙籙的過程。
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他在不周山奪鼎,向虛空踏出那一步,其實就在昨日。
趙臘月有些吃驚,問道:“仙籙這時候就被你的左手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