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消失在園外的身影,公主輕輕嘆了口氣。
現在北海郡已經與胡人聯手,哪有什麼胡人犯邊?
驍勇善戰的少年武神,對待胡人的手段向來冷酷,甚至可以說殘暴,動輒滅族。
胡人對待秦人同樣如此,持矛挑嬰的畫面不知道是多少北海子民的惡夢。
這樣的血海深仇都能聯手,那還有什麼是師兄你不敢做的?
……
……
大陸北方戰火連綿,南方則是一片寧靜祥和。
楚國連續數年風調雨順,糧食豐收,民眾安樂,賦稅、吏治都到了歷史上最好的水平,隱隱有了盛世的感覺。
張大學士的治國能力展現無遺,就連靖王的軍權,都在他的高超手段下被朝廷悄無聲息收回來了很多。
無論從國朝還是個人來看,現在都已經抵達了頂峰,那便到了改變的時刻。
已經位極人臣,還能怎麼改變?
很多人都在私下勸說張大學士向前再進一步,包括他的親生兒子也是這般想的。
歷史上權臣篡位,還要擔心皇室反撲,民心朝向,現在的楚國完全沒有這個問題,有誰會支援那個白痴皇帝?
“人活一世總要做些什麼,以父親的能力做個宰相就滿足了嗎?百姓與百官可是翹首以待啊!”張大公子跪在父親床前,滿臉淚水說道:“就算不考慮這些,難道您不考慮一下身後事?到時候難道要看著兒子們死的死,逐的逐?”
張大學士說道:“我是替陛下攝政,非止於相,做事已經足夠,別的事情以後不要再提,至於你們不會有事。”
這場對話最終還是傳了出去。
張大公子自然沒有提到自己對未來的恐懼,只是說了父親前面的意思。
吾非相,乃攝也。
都城一片譁然,無人敢指責,也無人再行勸進。
某日張大學士出了皇宮,坐著八乘大轎離了都城,前往城外秀山散心。
山裡有間草廬,當代名士墨公借住在這裡。
侍衛們散在草廬四周。
張大學士走進草廬,對著墨公拱了拱手,說道:“來下棋。”
墨公苦笑著說道:“少嶽還有心情下棋?”
張大學士說道:“你說的是那傳聞?說出那句話後,我現在只覺心情開闊,好的不能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