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的視線落在她與井九的臉上,再想著那道紅色的劍光,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神情驟變,趕緊舉手示意樹林裡的侍衛不要妄動。
那個小姑娘看到趙臘月,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跳著來到她身前,牽起她的手,問道:“你們不是在梅會上嗎?”
趙臘月說道:“我來看看。”
“你們也知道了?”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為了這個訊息,宗裡花了不少代價,答應了不外傳,所以不好去通知你。”
趙臘月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表示沒事。
做完這個動作,她才覺得有些奇怪,為何自己會如此習慣這樣的親近動作,下意識裡看了井九一眼。
老太監也在看井九。
那張在傳聞裡已經被形容的無比誇張的臉,真實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才知道原來那些形容全不誇張。
更準確來說,看到井九的臉,他才知道真正的極致是無法形容的。
就算他是個太監,而且已經老了,也要用些心力才能重新收攏心神,躬身說道:“還請二位稍候,待老奴通知……”
確認了趙臘月與井九的身份,他的態度變得很恭敬,準備讓侍衛通知樹林裡的貴人,然而貴人兩個字他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因為井九不想等了。
對井九來說,時間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同時也是最有意義的事情。
值得耗費時間來等待的事物有很多,比如初雪,比如道樹初成,比如積沙,比如十歲回來,但絕對不包括等著通報。
趙臘月也是這樣的人。
他們沿著石道向著樹林裡走去。
老太監有些猶豫,終究沒敢繼續攔著,側身讓開了道路。
懸鈴宗的小姑娘牽著趙臘月的手,跟著一起走進樹林,經過老太監身邊的時候,得意地哼了一聲。
石道向著梅林深處延伸,明明樹木有些稀疏,但很快便看不到後方的景物。
樹林深處有道竹牆,石道穿過竹牆,通往庵內。
竹牆那邊安靜冷清,看來那位老太監與侍衛們沒有被允許進來。
那位婦人有些慚愧說道:“還是青山宗的份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