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畔驟然安靜,然後喧譁起來。
梅里與林無知、顧寒等人聞聲出了洗劍閣,抬頭向天空望去,神情各異。
有人驚喜喊道:“臘月師姐回來了!”
“是臘月師叔!”有弟子趕緊糾正道。
“弗思劍更紅了,好像血啊。”
“怕什麼?青山劍出,必然染血,臘月師叔一路殺妖除魔,仙劍當然更紅。”
……
……
血紅色的劍光斂於峰頂,崖間樹林裡響起一陣猿聲,然後有摩擦聲響起,想來是猿猴們正在趕來相見。
對主人歸來,猿猴們表現得很是熱情,流露十分想念。
井九覺得有些聒躁,心想這些猴子怎麼越來越像適越峰的那些親戚了。
趙臘月去洞府裡沐浴更衣。
井九第一件事情便是搬出了那張竹椅,躺了上去。
這兩年沒有這把躺椅,他連睡覺的時間都少了很多。
除了竹椅他還忘了帶走瓷盤,這時候也已經拿了出來。
趙臘月擦拭著微溼的頭髮走出洞府,看到井九躺在椅上,手裡拈著一粒沙礫,看著那張瓷盤發呆。
這畫面真的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
她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笑意。
瓷盤上的沙礫已經鋪滿了將近一半的面積。
她記得很清楚,當初在洗劍崖畔的時候,應該是三分之一。
從時間來推算,井九做的這件事情應該是越到後面越難。
正是因為瓷盤與沙礫,她才堅信對井九來說下棋是世間最簡單的事情。
哪怕童顏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正想著此事,崖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顧清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峰頂,來不及行禮,直接看著井九說道:“梅會?”
井九嗯了一聲。
顧清神情微變,再問道:“童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