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著那四個字,怔然出神,心想這是什麼意思呢?
……
……
海浪的聲音很大,井九的聲音有些虛弱,有些難被聽清。
眾人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臉上。
陽光灑落於此處,就像雨落在荷葉上,很是好看,彷彿有種魔力,也許他下一刻就會站起來。
“說什麼?”沈雲埋喊道。
“我說我……”井九輕聲重複了一遍那個詞:“不想。”
隨著這兩個字出口,海浪驟靜,再次變回那種藍色的琉璃。
椰林也靜了下來,沙灘上的水痕都不再變化。
天地間的那座劍陣忽然出現了一些鬆動。
彭郎深深地吸了口氣,向後連退數步,與柳十歲站在了一起。
卓如歲哪裡還有半點睏意,連滾帶爬,躲到了那臺破爛機器人的身後。
童顏的臉色也好過了些。
只有趙臘月一直盯著井九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他究竟準備用什麼方法。
唯萬物能制萬物。
世間就只有井九能用萬物劍陣對抗沈青山的萬物劍陣。
“弗思,就是不想。”
井九說道:“我也是被人教了,才想到這個意思。”
沈青山說道:“是想讓我不想,這也是想。先前是漏出來的一些意識,最多就能改變身周這點地方,連這座小島都影響不到,又怎麼改變得了大局呢?”
如果井九真的什麼都不想,又如何能夠構建自己的劍陣?
井九說道:“是的。”
沈青山看著他頸間的紅色劍索說道:“要是解開,或者可以試試。”
沈雲埋在遠處喊道:“別聽他的!”
沈青山說道:“看,像那個逆子都知道不行,又如何能不知道?”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根劍索不能解開。
這與勇氣無關,只與最簡單的邏輯有關,那是無法解決的本質問題。
如果趙臘月解開劍索,井九便會重獲自由——身體上以及精神上的——在他施出萬物劍陣之前,精神便會被承天劍擊垮,身體被控制,成為沈青山的劍。
“除了神話,這顆星球還有一些別的故事。據說所有的狗最早都是狼。那些狼都很兇,行千里吃肉,絕對不會吃屎。直到後來這些狼被人類捕獲,用棍棒打到不敢反抗,再在頸上套上鎖鏈,接著給它們肉吃,就這樣馴化成了狗,而當它們習慣了做狗,就算解掉鎖鏈也不敢、不想跑之後,人類給它們屎,它們也一樣只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