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人說道:“冥師?”
大祭司說道:“他是太平真人的弟子,沒有道理不幫助我們。”
火鯉終於隱約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眼裡流露出驚恐與不可思議的神情,尖聲叫道:“這怎麼可以!”
“人間正道是滄桑。”
白真人看著被火河照亮的冥界,就像看著自己的人間。
“想要滄海變成桑田,死些人有什麼不可以?”
……
……
雲霧在金光之下消融,那道身影消失無蹤。
只是瞬間,談真人寬廣的額頭上便多出了很多深刻的皺紋,就像是老了很多歲。
他收回十方鎮妖塔,噴出一口鮮血。
所有人都以為白真人死了,以為這是談真人付出的代價,或者是精神上的創傷。
沒有幾個人聽到井九最後說的那句話。
談真人聽到了,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身踏入虛空,來到了中州派的雲船之上。
雲船緩緩啟動,離開天光峰,在星空下向著北方而去。
因為今夜的事情,中州派內部必然會生出極大的裂縫,甚至陷入動盪之中,但至少在此刻,在所有人都以為白真人死了、而談真人還活著的此刻,沉默是所有中州派修行者的共同選擇,也是唯一選擇。
看著在星空下漸漸變成黑點的數艘中州派雲船,各宗派修行者的心裡生出很複雜的情緒。
井九說道:“今天就到這裡了。”
雨早就停了,他這句話明顯也不是留客的意思,各宗派修行者紛紛來到天光峰前,行禮告辭而去。
最先離開的是崑崙派等北方宗派,接著是一些不怎麼出名的小宗派,然後是果成寺、大澤、懸鈴宗、鏡宗這些與青山交好的所在。景堯想要留下,井九擺了擺手,鹿國公看出他此時的心情不佳,趕緊帶著神皇踏上了回朝歌城的歸途。
雀娘扶著趙臘月站在崖邊,沒有隨鏡宗同門一道離開。
青帘小轎裡傳出了水月庵主有些凝重的聲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井九說道:“不知道。”
青帘小轎飄起,隨星光而東去。
天光峰四周,只剩下了青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