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問她:“你願意終生追隨我,侍奉我……做女祭司嗎?”
她嗯了一聲,然後才發現這非常不敬,趕緊說了聲我願意。
神接著告訴她,祭司需要做的事情非常辛苦而且單調枯燥,雖然受世人崇敬,卻是了無生趣。
神還告訴她,那種了無生趣他體驗過很多,確實不好玩。
鍾李子覺得神的言語很親和,於是壯著膽子問了聲,如果做了祭司後覺得受不了,能不能辭職?
在人類復興的漫長曆史裡,承受不住責任、選擇放棄甚至是想要把遠古文明知識外傳的女祭司不少,但當她們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就死了。鍾李子不知道這些事情,睜大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神。
神好像也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想了想後說道:“隨便你。”
說完這句話後,神便離開了,整個空間變得非常溫暖,散發著紅色的光芒。
鍾李子浸泡在紅光裡,感覺非常舒服,滾燙的觸感甚至讓她生出一個有些古怪的聯想,覺得自己彷彿在用岩漿洗澡。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夢裡發生的事情彷彿還在眼前,但事實上她的眼前是酒房套房的天花板。
認識井九以後,她的睡眠質量便變得好了很多,前些天變得更好,但都沒有今天這樣好。
她感覺身體裡充滿了生命的活力與一種未知的力量,甚至隱隱覺得腦海裡多了很多東西,卻不知道那些是什麼。
清水汨汨流出,冒出熱霧,她站在浴室鏡子前,看著自己微有紅暈的臉,覺得真好看。
緊接著,她發現了些什麼,伸手把銀髮拔開,有些愕然地發現髮根處變黑了很多,看著有些斑駁。
電動牙刷發出嗡嗡的聲音,她一邊刷牙,一邊想著自己身體的變化,覺得好生奇怪,匆匆洗漱完畢,對著水管喝了兩大口水,便去了露臺。
“我總覺得你一直都在對我做什麼。”她看著躺在椅上的井九說道。
她當然知道井九有問題。一個從來不肯上床睡覺、只願意在露臺椅子上待著的少年,一個哪怕落著雨,也要躺在草坪上的少年,如果不是極少見的變態,那就肯定不是普通人。
井九看著她的臉說道:“牙膏沫。”
鍾李子下意識裡伸手擦了擦,發現什麼都沒有。她知道他不是捉弄自己,而是不想對自己解釋,有些無趣地扁了扁嘴,轉身說道:“放學後我要去理髮廳,你在草地上等我。”
井九有些不喜歡,說道:“怎麼都要剪短髮?”
鍾李子美滋滋說道:“新頭髮長出來了,要去補染一下。”
因為生病以及基因最佳化失敗的緣故,她的頭髮從小都有些偏灰,而且是斑駁的那種,很不好看,所以上初中後,她便用節約下來的錢給自己染了銀髮,一直到現在。
染髮不屬於政府福利,需要自己出錢,這些年一直是她最大的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