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以對方當時表現出來的好壞來判斷對方今後行事的想法都是愚蠢的。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覺得每個人都會遇到有難處的時候,能幫幫就幫幫好了。”
鍾李子沉默了會兒,接著說道:“我願意和陸水淺做朋友,是因為我沒什麼朋友,裝著就裝著唄,我也不在乎。”
兩人來到了酒店下面的泳池邊,大樹的影子落在水面上,輕輕蕩著。
樹影與水面看似在一起,實則永遠不會在一起。
這是怎樣的孤單。
她忽然停下腳步,望向井九說道:“其實我真的有病。”
井九說道:“我真的有藥。”
……
……
夜深人靜的時候,雲煙亦淨,那幾艘戰艦的身影更加清楚。
井九躺在露臺的椅子上,這時候沒有看戰艦,而是在看著那些星星。
忽然,他伸出手對準夜空虛抓了一把,似乎想要把那些星光抓到手裡。
他不是在吸收仙氣修行,也不是想起了元龜與阿大,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莫名其妙而多餘的動作。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做這些莫名其妙而多餘的事情。
粒子、強作用力、光速變慢、規則變化……還是那些詞,再次浮現在他的意識裡。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的身體強度變低了些,所以心也變軟了?
想著這些,他起身來到房間裡,帶入一道清風,讓鍾李子陷入深沉的睡眠。
他坐到床邊,手掌在她身體上方約半尺的地方緩慢移動。
一道淡渺而凌然至極的劍意,從他的掌心射出,把少女的身體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除了凌厲,那道劍意還極其寒冷,有些當初劍獄裡千里冰封劍陣的感覺。
那些劍意無形無質,卻彷彿能夠扭轉空間,讓窗外透來的星光一時無法折射出去,房間稍微變亮了些。
咔的一聲脆響,床頭杯子裡的水瞬間凍成了冰塊,緊接著杯子也裂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井九離開了臥室,回到了露臺的椅子上,閉上眼睛,開始真的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