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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塵再次落下,木樓廢墟前出現了一個深約數丈的大坑。
南忘哭著喊道:“只有師兄寵我,你還不讓我嫁給他,現在好了!他死了!你又變成現在這種鬼樣子,我卻還是一個人,你滿意了嗎?你怎麼就能這麼狠心呢?”
井九站在坑底,渾身泥土,白衣上到處都是破口,看著極其悽慘。
阿大沒有被他舉起來抵擋,很是滿意。
但它對井九沒有絲毫同情,只是抬頭看著哭的一塌糊塗的南忘,心想小姑娘真可憐。
井九沒有說話,不是懶也不是冷漠,而是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長時間的安靜。
南忘臉上的淚水與情緒盡數被風吹乾,只留下一抹悽意,問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井九認真地思考了一段時間,回答道:“山川河流,宇宙萬物,我喜歡很多,當然也有你。”
阿大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心想這是幹啥呢?
“呸!”
南忘向著坑底吐了一口唾沫,說道:“但我現在不喜歡你了,長的這麼難看。”
說完這句話,她抬起手臂擦了擦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水,轉身離開。
井九站在坑底沉默了會兒,問道:“這張臉還難看嗎?”
阿大嘆了口氣,心想聽你說什麼山川河流,宇宙萬物,還以為你變得正常了些,原來還是以前那樣。
這哪裡是臉好不好的事?
你這張臉再好看,也不是景陽當初的臉。
只不過既然你說喜歡,為何卻對她冷淡了幾百年,就因為她喜歡喝酒、喝多了喜歡唱歌?
聽到神識裡阿大的聲音,井九說道:“既然最終總會別離,開始何必要在一起?”
阿大再次無語,心想這句話與前面那句話未免也太言情了些,實在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
井九不知道它在想什麼,抱著它回到院落裡,說道:“貪吃不好。”
阿大心想你到底是在說誰呢?不再理他,自去一處屋簷上曬太陽,平復氣息。
它先前在天光峰頂一口吞掉了白如鏡的飛劍,縱然是通天對破海上境,還是難免有些隱患。
井九說貪吃不好,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清麗的陽光灑落在院落裡,變成廢墟的三層木樓分外醒目,或者說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