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餘道來自青山各峰長老弟子的飛劍,也如暴雨般落在了那面光鏡上,發出轟隆如雷鳴般的聲響。
光鏡上的金色經文字元大放光明,百餘道飛劍被震飛,群峰裡到處都是悶哼的聲音。
方景天身體微微搖晃,臉色變得蒼白了些。
居然連通天境的他都吃了些虧,那件光鏡究竟是禪宗的什麼寶物?
他望向天空某處,厲聲喝道:“禪子想要回護這個劍妖嗎!”
不知何時禪子已經離開了雲臺,來到了自家的蓮駕上。
他坐在蓮花畔,赤著的雙腳伸在雲裡,眉眼清稚天真,就像仙家哪個貪玩的小孩子。
但他手裡拿著的那件小光鏡,卻給人一種極其可怕的感覺。
“你們不信他是景陽真人。”
禪子看著方景天說道:“我卻是信的。”
青山群峰再次變得安靜。
那些準備繼續攻擊井九的飛劍也陸續停了下來。
舉世皆知,景陽真人沒有什麼朋友,唯一的特例就是果成寺的禪子,二人曾經在神末峰論道百日,關係亦師亦友。
要說誰最熟悉景陽真人,除了元騎鯨與方景天等人,便要是他了。
他的看法當然很重要,會影響到很多人的判斷。
方景天伸手召回如歲劍,面無表情說道:“此妖奪了景師師叔的神魂與記憶,自然與師叔極像,禪子莫要被其所騙。”
禪子笑了起來,彷彿聽到世間最有趣的話,說道:“你覺得我會被人騙?”
果成寺最擅長兩心通。
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方景天的臉色有些難看,說道:“這畢竟是我青山宗的內部事務,還請禪子莫要隨意插手。”
禪子斂了笑容,看著他正色說道:“你錯了,任何與景陽真人有關的事情,都是天下之事,誰都管得。”
……
……
“夠了。”
元騎鯨寒冷而嚴肅的聲音迴盪在群峰之間。
他看著已經走到崖邊的井九,沉默了會兒,說道:“請……您在山外休養一陣吧,但不要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