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娘驚喜之餘,又有些不解,心想朝歌城正在開梅會,中州派在那件事上逼迫正急,你怎麼卻來了鏡宗?而且堂堂青山掌門,可以就這麼隨便到處走嗎?
井九直接表明了來意。
雀娘覺得閆真路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不記得曾經是宗裡哪位前輩,說道:“可能要去問問師長。”
趙臘月接住從井九袖子裡爬出來的白貓,抱在懷裡說道:“麻煩你了。”
雀娘準備離開的時候,忽又停下,帶著歉意說道:“這件事情我必須稟報師父。”
不是說查閆真路會有什麼麻煩,而是井九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
無論如何雀娘也必須稟報宗主,不然他在這裡出了事怎麼辦?
……
……
鏡宗宗主還在閉關,但雀娘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驚動了他老人家。
青山掌門到訪鏡宗,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大事,哪怕明顯是秘訪,也比閉關什麼的重要無數倍。
鏡宗宗主聽完雀孃的稟報,沉思片刻後說道:“閆真路我有印象,應該是宗裡出去的,雖然不知井掌門要查什麼,全力配合便是,只是……他既然是私下前來,想必是不願意被人知曉,我就不出面了,你也要小心,莫要走漏了訊息。”
從這天開始,井九與趙臘月便留在了小院裡,一步都沒有離開過。
鏡宗裡的長老與弟子們,就像適越峰的長老與弟子們一樣,開始在那些故紙堆裡找故事。
好在翡翠城的春日也很好,可以順便曬書。
雀娘一直在院子裡陪著井九與趙臘月,不時好奇地看一眼趙臘月懷裡的白貓,更多的時候則是不停偷看井九。
井九知道在童顏與雀娘這種人的眼裡,美醜遠沒有黑白重要,知道她想做什麼,說道:“來吧。”
雀娘怔了怔才醒過神來,驚喜至極,說道:“先生你太好了!”
當年棋盤山的驚天一局,她是唯一看到最後的那個人,為她的棋道帶來了極大影響。
從那天開始,她便一直視井九為師,此時心情激盪之下,直接喊了出來。
趙臘月抱著白貓坐在椅子上,心想這聲先生喊的不虧。
“這些年有幾次議論您的時候,我下意識裡稱您為先生,讓門裡很多人誤會了。”雀娘清醒過來,有些微窘說道:“去年您成了青山掌門,結果師長們以為我與您之間真有什麼關係,更加重視我……還請您見諒。”
她的房間裡便有棋盤,被滿屋的鏡子一照,變成了無數張棋盤。
井九拈起一顆白子,看著她說道:“鏡子把你照成什麼模樣,那是鏡子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
雀娘聽到這句話,沉默了很長時間,取出一顆黑子輕輕放到棋盤上,說道:“請師父賜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