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明白了井九為何沒有把楚國交給自己,為何姨要自己去果成寺。
因為他總有一天會看到這些。
……
……
“原來我是一個天生的僧人。”
在某個清靜的酒樓上,何霑臨欄聽風,提壺飲酒,喃喃自語。
桌下堆著十餘個酒壺。
酒樓內外,包括不遠處的街巷裡,到處都是太監高手與緹騎。
所有人都感覺到公公今天的情緒有些問題,不然自我管理如此嚴格的他,怎麼會如此濫飲?
何公公的情緒不好,趙國便可能有事,天下便會有麻煩。
這讓眾人很緊張,禁軍與城門司甚至軍部方面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奪宮,或者向秦國發兵。
“去把那個人帶過來。”何霑忽然說道。
幾名下屬對視一眼,臉色有些奇怪,心想就是這樣?
公公終於要見那個人了?
那個人究竟有何重要?
在緝事廠裡有很多秘密,也有很多奇怪的事。
最讓官員們想不明白的是一名修行者,叫做姜瑞。
緝事廠有個專門的部門負責監視、控制此人,已經持續多年,甚至聽說從緝事廠初建那個部門便存在,但緝事廠官員們怎麼看,那個人也極其普通,沒有任何值得警惕的地方,花這麼多的錢與精神在上面,還不如直接殺了。
那名叫做姜瑞的修行者,現在是鹿山郡某個宗派的客卿長老,離都城的距離不遠,以緝事廠的能力、再加上數十年時間的監視準備,很輕鬆地便把此人制服,然後連夜帶回了都城。
當姜瑞被押上酒樓,跪在地上的時候,何霑還在喝酒,只不過桌下的酒壺已經變成了三十幾個,如山般堆著。
“來了?”何霑看著姜瑞說道。
他的語氣很淡然,就像時常見面的朋友。
姜瑞這些年還算順利,靠著修行天賦與鑽營的本事,成功做了一家宗派的客卿,正想著能透過什麼途徑去都城裡尋找機會,結果今夜宗主忽然翻臉,宗派裡的弟子們一湧而上,然後把他交給一群黑衣人,押來了都城。
在路上的時候,他震驚不安,猜想了無數種可能,卻想不到任何線索,是什麼厲害人物要對付自己。
聽著那聲招呼,他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怔了怔後,趕緊謙卑問道:“敢請教大人名諱?不知尋我這個山野之人有何事?”
在他想來,這位身著錦衣的中年陰柔男子,能夠讓宗派如此聽話,必然是都城裡的大人物,但沒有立刻殺死自己,應該是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比如用自己去暗殺朝中的對頭之類。
“原來你什麼都忘了。”
何霑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那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
那個故事從真實世界裡的很多年前開始,兩個頗有天賦的散修在某個山谷外相遇,吃了一條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