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心想如果把樹全部砍光,一片禿湖也無甚看頭。
忽有風起,海棠樹上落下花雨,灑在二人的身上。
在世間三年,他與過冬沒有遇著什麼事情。
遇著事情,往往不是事情在那裡等你,而是你自己去找事。
過冬曾經熱血,現在依然熱血,但無數年時間過去,那些行俠仗義的事情早已做膩,不再像當年那樣四處找事。
趙臘月當年是還有新鮮感,弗思劍才會染那麼多血。
不管是哪種井九都無所謂,只是安靜陪著。
想著趙臘月,先前那種微妙的感覺再次出現,井九微微挑眉。
新湖裡沒有太多水草,魚兒遊動的有氣無力。
過冬看著湖面,問道:“有事?”
井九說道:“我要走了。”
過冬想了想,說道:“保重。”
井九可以直接從通天井離開,專程回水月庵,便是要與她告別。
以過冬的性情,應該說不送,之所以說保重,是因為知道他還會再回來。
帶著長生仙籙。
井九把她推回禪室,然後離開。
過冬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沒有回頭。
窗外的花樹真的太密。
她挑了挑眉,有些不喜,讓人來砍掉。
花樹都砍掉了,然後被運走。
眼前一片開闊。
過冬看著天上的雲,沉默不語。
白雲從湖裡出來,在青翠山谷裡留下一道影子。
井九走出庵外,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天,看了看雲。
……
……
某地有座無名的野山,山裡有一間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