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皇面無表情說道:“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得到活著離開的希望,我怎會害怕冒險?”
井九說道:“希望對身處絕望裡的人往往是毒藥,而不是解藥。”
冥皇笑著說道:“只要拿回冥皇之璽,你以為這片假天假地還能困住朕嗎?”
除了最開始與井九說的幾句話,他一直沒有用朕這個自稱,直至此時。
因為這一刻的他,是真正的冥皇。
滿天魂火落下,不如暴雨,只似大雪,其間似乎隱藏著某些縫隙,卻根本無法穿過。
井九沒有離開的意思。
人類修行者遇到魂火,或者殺其主,或者避其網,不然便只能用法寶或者劍罡硬撐。
他選擇的是最後那個、也是最笨的方法。
意隨心動。
劍意繚繞。
繞行山谷的清風,切碎了無數花樹。
轟的一聲響,整座山谷彷彿都垮塌了。
只是幻象。
青翠的山谷依舊如前,地面沒有一點震動,草屑沒有飛起。
冥皇先前雖然那般說,但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不想驚動那條龍。
魂火落在了井九的身上,那些顏色也塗在了那件白衣上,頓時變成了真實的火焰。
火勢極大,苗尖躍出數十丈高,彷彿地底巖火爆發。
魂火沒有溫度,如此狂暴的火勢,竟沒有點燃一棵樹。
熊熊的魂火漸漸吞噬井九,只剩下一道隱約的身影,在其間搖搖欲墜。
冥皇靜靜看著那道身影,神情淡漠。
青翠的山谷重新回覆安靜。
看似磅礴的火勢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音。
就這樣安靜的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