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她很平靜,實際上她很緊張,因為她不停地用手指在摩娑腕間的手鐲。
那個鐲子看著很尋常,很普通,表面光滑,有些冰冷。
這些年來,她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面對難以破解的局面時,她便會不停地摸這個鐲子。
因為這會讓她產生極度的恐懼。
而恐懼是讓一個人冷靜下來的最好方法。
前些天的某個傍晚,在四海宴的花燈下她第一次遇到柳十歲,然後很自然地相識。
她知道柳十歲是組織重點培養的物件,但也沒有把這次任務當回事,因為她很擅長做這種事情。
但從看到柳十歲的那一刻開始,她便開始慌亂起來,直到現在。
那朵茉莉花為何會在他的衣領上?
……
……
轉眼又是一年。
海風如常吹著,花燈下的男女可能換了人,但畫面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
青山依舊,天光峰還是那麼高,上德峰還是那麼冷,適越峰還是那麼吵,神末峰還是那麼孤。
與過往無數年裡相同,神末峰彷彿與世隔絕一般,除了偶爾玉山師妹會來給元曲送些東西。
師徒四人的一應用度都是由適越峰弟子送到峰底,然後由猿猴們送上峰頂。
昔來峰的人們更是覺得好生寂寞,因為神末峰似乎從來沒有修行典籍方面的需要。
元曲的無彰初境已經穩定。
趙臘月還在感受遊野境帶來的諸多變化。
顧清的境界更加深厚,對承天劍法的掌握越發老道。
眼看著井九便要成為神末峰境界最低的那個人。
有趣的是,無論遇著修行方面的何種疑難那三人都會來問他。
井九覺得這樣有些麻煩,還不如集中起來講課。
某天傍晚,峰頂出現了這樣的畫面。
井九躺在竹椅上。
趙臘月坐在竹椅末端。
白貓趴在她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