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望向了柳十歲,眼神非常複雜。
前一刻他盯著花溪,大家以為他是擔心祖師不被威脅。
原來他是在準備出劍。
……
……
不二劍在青山九峰主劍裡最為鋒利。
花溪根本什麼都沒有感覺到,直到聽到那聲驚呼才反應過來。
斷臂處傳來微涼的感覺,然後漸漸轉化為痛楚。
她臉色蒼白,抿著唇,伸手捂住斷臂處,鮮血從指縫間溢了出來。
嘀嘀嗒嗒,落在沙灘上的斷臂被打溼,沙粒也被染成了更深的紅。
柳十歲走到花溪身前,開始給她治傷。
花溪也不矯情,也不說話,鬆開手任他施為。
能夠飛昇的仙人,治療這種外傷非常輕鬆,更何況他是果成寺出身,很是擅長醫術,只不過沒有機會施展,處理得異常細緻而且溫柔。
花溪還沒有什麼感覺,醫治便結束了。
柳十歲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抱歉。”
都說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
他這是斷人一臂說一聲抱歉。
而且誰都看出來,他這句話不是對少女祭司說的,而是對真正的花溪說的。
雖然現在那個小姑娘根本聽不到。
趙臘月對柳十歲說道:“這不是你做的事。”
柳十歲說道:“總不能壞事都讓你做了,卻讓我得個好名聲。”
最近五百年的朝天大陸,從來不聞戰鼓之聲,只有太平。
青山宗固然強勢,必然要有很多冷酷的手段才能成就如此盛世。
沒了井九的約束,趙臘月真的殺了很多人。
卓如歲的吞舟劍都斷過三次,更不要說其餘。
那些血與死亡被柳十歲藉著宗派的便利變成了天下太平的養分。
他也成了修行界裡最受尊敬的前輩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