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髒。”趙臘月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沒有去接,直接指尖燃起劍火,把那根辮子燒成了青煙。
不管是剪落的發,還是水月庵門口的桃花又或者是那株海棠,都可以不要,但青山還是要回的。
一行人離開景園,便去了雲集鎮。
那家傳承兩百多年的酒家,早已不做別的任何菜式,只做各種火鍋。
有著顧家庇護,還有各地遊客、甚至是修行者的捧場,酒家的生意自然好的難以想象,但今天自然不敢再接任何生意。
遺憾的是,景園眾人今天剛吃了一頓火鍋,掌櫃只能跪在地上,極度失望地看著那些身影從眼前消失。
來到某座宅子外,井九隔著院牆看了一眼裡面的那輛馬車,繼續向前行走。
雖然沒有馭劍,只依雙腳而行,以眾人現在的境界修為,依然只用了不長的一段時間,便穿越了漫漫山道,來到了南山門外。
濃霧無風而散,那座簡單甚至有些簡陋的石門出現在眾人身前,門下有名青山執事坐在桌後打盹,卻已經不是當年的那位。
井九沒有驚動那人,自石門下走過,山風拂動白衣微飄,就像是雲霧一般。
趙臘月抱著阿大、眾人跟著走了進去。
離南山門不遠便是南松亭,當年井九就是在這裡進行的外門修行——如果睡覺也能算作修行的話。
崖坪間到處都是如傘如蓋的青松,松下坐著勤勉的外門弟子,頭頂冒著白色的熱霧,松林深處偶爾還能聽到呼喝之類的練拳聲。
他沒有與那些年輕的外門弟子相見,更沒有興趣指點他們的修行,直接穿過鬆林,去了那座小樓。
多年前,他有次回到青山也是這般行走,就像雄獅視察自己的領地,今天他又是準備做什麼?
卓如歲與元曲對視一眼,都有些緊張。
守著小樓的是一位適越峰長老,看著闖入樓來的眾人,他正準備喝問幾句,忽然看著井九的臉,下意識裡揉了揉眼睛,然後叫了一聲,便拜了下去。
井九擺手示意他起來,背起雙手開始觀看樓裡的那些畫像。
從青山開派祖師開始,一直看到師祖道緣真人、師父沉舟真人,接著便是……太平真人和他自己。
柳詞的畫像擺在最後面。
井九在這幅畫像前站了會兒,忽然指著前面兩幅畫像說道:“都摘了下來。”
那位適越峰長老聞言震駭,卻不敢反對,顫著雙手摘下畫像,然後問道:“掌門真人,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