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輩子,她不哭的時候,也永遠打不過他。
說完這句話,她摘下鬢角的桃花,插在了他的耳朵裡,端詳半晌,滿意說道:“真好看。”
井九想起南忘在景園裡說的那句話,說道:“最開始的時候,不會覺得陌生嗎?”
連三月微羞說道:“我說的是這朵花。”
這朵桃花缺了一瓣,染著血,還是好看。
你的耳朵缺了一截,變了臉,也好看。
……
……
看著向廣場走去的連三月,井九沒有再說話。
平詠佳走到石階下,想對他說些什麼,看著他的臉下意識裡停了下來。
師父的眼神為什麼如此難過,就像……在與什麼告別,然後再也不見。
平詠佳也忽然覺得難過起來,眼睛都溼了。
井九忽然說道:“幫我。”
平詠佳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再次聽到井九重複了一遍幫我二字才醒過神來,趕緊說道:“怎麼幫?”
井九說道:“調集你的全部劍元,逆行劍意煉體,把劍意逼出來給我。”
平詠佳說道:“要多少?”
井九說道:“全部。”
對劍修來說,如此逆轉劍元把劍意逼出來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更不要說是全部劍意。
井九知道平詠佳不會有事,平詠佳卻不知道,但他卻是想也不想,便啪的一聲坐到了地上,閉著眼睛開始催發劍意。
……
……
當連三月來到廣場中間時,白早還在遠處。
更遠方的那團雲霧再次聚攏,把白真人籠住,讓她的聲音也多了些飄渺的感覺:“你還活著,確實有些令人意外,但你改變不了什麼。”
連三月面無表情說道:“談真人其實不錯,但你知道我為什麼看他不順眼嗎?”
白真人說道:“我們這代人都知道,你的眼裡只有景陽,連曹園都看不上,又怎麼會看得上木訥無趣的他。”
連三月說道:“不,我看他不順眼是因為他當年為了當中州掌門就娶了你這麼個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