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幽幽說道:“當然,師父也是覺得當掌門有些煩,乾脆避出山來躲清靜。”
卓如歲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我終於信了他就是景陽師叔祖。”
“你剛才說的白刃,就是中州派那位先人?”
柳十歲走到趙臘月身邊,看著她認真問道。
卓如歲、顧清與元曲也很關心景陽真人為何會飛昇失敗,只是想著事情可能太隱秘,趙臘月不方便說才忍著沒問。
柳十歲才不會忍。
趙臘月把景陽飛昇後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幾句。
溪畔再次安靜。
年輕的青山弟子們沉默了很長時間,感受到了更大的壓力。
如果真是這樣,那青山宗與中州派終有一戰,怎樣都無法避開。
趙臘月起身離開溪邊,說道:“抓緊時間修行。”
卓如歲看著她的背影喊道:“那得請師叔祖先修啊……”
趙臘月擺擺手,沒有理他,向著溪水上游走去。
溪水裡一直有海棠花飄來,那麼上游自然有一棵海棠樹。
她走到那棵海棠樹下,看著樹下那個白衣女子說道:“如果你想進去,我讓顧清把陣法開啟。”
白早看著山下那片被霧氣籠罩的莊園,說道:“我來是想與他說幾句話,不過你轉達也好。”
趙臘月說道:“也好。”
“我想說的是……今日你可能有些心累,但我卻有些歡喜,因為你可能不是景陽。”
白早沉默了會兒,輕聲說道:“如果你真是劍妖,被逐出青山,那我就更歡喜了。”
這兩句話無頭無尾,聽著有些費解,趙臘月卻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井九真是景陽真人重生,白早便會斷了心思,因為無路可近。
如果井九是隻被逐出青山的劍妖,這位道心堅定的姑娘便會毫不猶豫地靠近。
就像柳十歲一樣,她也不在乎他是誰,在乎的是他是自己的誰。
說完這兩句話後,白早收回視線,望向趙臘月說道:“當初在神末峰頂,你對我說過同行的話,我當時不是很明白意思,現在懂了,我真的很羨慕你,也很佩服你。”
她是中州派未來的掌門,白真人的獨女,白刃先人的後代,即便只想與井九同行一段時間,也無法做到。
趙臘月有些同情她,想了想,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頭。
這不是摸阿大,她又不是井九,所以動作顯得有些笨拙。
白早微微一怔,然後微微一笑,說道:“幾年後再來看你們。”
趙臘月說道:“你也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