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說道:“講。”
“幾年前有國公來果成寺替陛下還願,我結識了一位官員,暗中打聽一下,才知道嚴先生原來是一茅齋的叛徒,聽說當年叛出書齋的時候,暗中偷走了管城筆,一直被齋裡的書生追殺,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我不知道嚴先生是不是好人,但我敢肯定他是個熱心腸的人,不然也不會為了救我而死……”
柳十歲把當年的事情講了一遍,想著最後嚴先生化灰而逝的畫面,默默流下淚來。
“當年冥皇便是被這枝筆所困,繼而被仙籙鎮壓。如果讓一茅齋的書生們知道這筆在你處,確實有些麻煩,”
井九就像是沒看到他的淚水,說道:“……所以你不要讓他們知道就好。”
柳十歲用袖子擦掉淚水,說道:“可是我怕去了一茅齋,會忍不住查嚴先生當年的事情,到時候肯定會給公子你惹麻煩……現在誰都知道公子與我的關係,就算讓你把我逐出師門也沒有意義。”
井九嘆了口氣,說道:“你也知道啊?”
柳十歲說道:“是啊,所以我才一直不肯去一茅齋。”
井九說道:“但你體內的真氣問題總要解決,自己考慮,實在不行,還是回劍獄求那隻狗。”
柳十歲說道:“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合適,怎麼說屍狗大人也算我的長輩,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井九說道:“這你就錯了,說到見死不救,除了蒼龍便要算那條狗做的最多,因為它們就是做這個的。”
柳十歲怔了怔,說道:“公子,你現在話好像比以前多了很多。”
井九起身走到屋外,對正在看著無聊雪景的趙臘月說道:“走。”
他與趙臘月走到菜園外,準備沿山道回寺,卻發現柳十歲跟在身後,很是自然。
“嗯?”井九嗯了一聲。
“公子你既然要在果成寺長住,怎麼能少了人服侍?”
想起青山往事,柳十歲的心情好了很多,笑著說道:“說起來離開南松亭後,好些年沒做過這些事了。”
井九想了想,說道:“也好。”
菜園裡的門關上了。
吱呀一聲。
很是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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