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舉沒有說話,化作一道殘影,出現在歡喜僧身前,指出如劍,以正氣攻之。
一聲輕響,歡喜僧的金身上出現一道擦痕,金光更加明亮。
在他身後遠處,數百公里外的一座雪峰,就此轟然倒塌。
不愧是一茅齋的聖人,看似輕描淡的一指,便有摧山裂空的威力。
數十道鐳射忽然從地面、大氣層外的輕型戰艦、軍用轉接飛船上射出,把歡喜僧圍在其間。
嗡嗡嗡嗡的聲響裡,歡喜僧衣衫破爛,金身驟放光芒,竟把天空裡的太陽都掩了下去。
鐳射織成的光球裡,那道瘦弱的身影若隱若現,做了個單手合十的動作。
佛光照亮天空與遠方那座倒塌的雪峰。
無數道光線在大氣層裡亂射。
一艘輕型戰艦冒著黑煙向地面墜落,數個戰鬥機甲被光線射成了碎片,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
歡喜僧神情漠然,看著數十公里外的曾舉,取出一個古鐘,輕輕敲了一記。
鐘聲悠遠。
曾舉的臉色更加蒼白,薄唇微啟,噴出一口血來。
那口血在寒冷的空氣裡迅速凝結,變成血珊瑚一般的事物,邊緣隱隱泛著金光。
他揮了揮衣袖。
血珊瑚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向前而去,隨著空氣的摩擦,愈發光滑尖銳,漸漸變成一道飛劍。
聖人血為劍。
歡喜僧神情凝重了些,右手一翻握住大涅盤,攔在了自己身前。
啪的一聲輕響,聖人劍落在了大涅盤上,開始劇烈顫抖,發出肅然的嗡鳴聲,彷彿有無數書生在讀書。
歡喜僧眼神沉靜,也不見唇動,便有陣陣經聲響起。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聖人劍漸漸崩離碎裂,化作無數血色的琉璃,向著地面落下。
大涅盤不愧是朝天大陸修行界的至寶,禪宗一脈的神魂所在。
歡喜僧收回大涅盤,看著遠方的曾舉說道:“老師,我在烈陽號上就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
曾舉平靜不語,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枝筆與一方硯臺,開始蘸墨寫字。
硯臺裡沒有真的墨,只是被硯石顏色染黑的陽光。
那枝筆看著也明顯不是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