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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已塌,破廟已無,野草成霜,野塵漸靜。
南趨臉上與頸間出現無數道極細的白痕,看著很恐怖,受傷卻是不重。
野草裡,白貓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已經被血染紅,不知道斷了幾根指甲。
最慘的是井九,他臉色蒼白,每個毛孔都在溢血,看著就像個血人,劍元也消耗了極多。
白貓的牙也斷了半截,血從嘴角不停滴落,沒有再去撕咬南趨,而是盯著井九,眼神極為複雜。
它沒有說話,但誰都看懂它眼神裡的哀求之意,似在求井九答應什麼。
在這樣緊張的時刻,不知道它究竟要井九答應什麼,難道那便可以逆轉整個局面?
更沒有想到的是,井九沒有理它,而是向南趨很認真地提出了幾個問題。
“紅燈籠已毀,劍鬼無法回到這個身體,那麼哪個你才是真的你呢?”
“如果殺了這個你,活下來的那個你還是你嗎?”
“那個你是你自己嗎?”
你死我活的時候,忽然開始討論這樣的問題,怎麼看都很詭異。
南趨卻真的給出了答案,而且明顯經過了很認真的思考:“活下來的那個我,就是我。”
井九沉默了會兒,說道:“有道理。”
遠方傳來一聲劍鳴。
那是邀請。
請歸。
換作以往,哪怕再多人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接受。
今天他的想法變了,因為他想與南趨比較一下誰才是劍道的最強者。
青山還是霧島。
我還是你。
於是他接受了柳詞的邀請。
然後飄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