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簾人表面是個情報機構,實際上早就悄無聲息地潛入到朝廷的各個角落裡,時刻準備展現他的意志。
更重要的是,在朝歌城裡的夜色裡,還有一道暗流正在幫助朝廷。
觀星臺被血洗,某個世家被焚為灰燼,都是那道暗流的力量。
不老林動用了隱藏多年的那些刺客,那些隱藏最深的人都在今夜行動了起來。
再加上捲簾人的手段,中州派一時間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禮部尚書府裡,青兒看著重新穿回紅衣的陰三,有些不解問道:“你不是要天下大亂嗎?為何要阻止中州派?”
陰三微笑說道:“中州派勢盛,如果讓他們很快便掌握局面,哪裡亂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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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最深處的地底,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正在發生著一場無人知曉的對峙。
如果讓人看到對峙的雙方,一定會驚的說不出話來,因為那兩個人是金供奉與牛供奉。
地面有一塊緩緩轉動的白玉盤,正散發著白色的光毫,隨著光毫進入空氣,很快便消散無蹤,卻沒有真正消失,而是沿循著某些無形的軌跡進入了整座皇城。這裡便是皇城大陣最重要的那個陣眼。
神皇離世,他最信任也是最親近的兩名供奉沒在身邊,就是因為他們要在這裡鎮守陣眼。
金供奉怎樣也想不到,他要防備的人是自己數百年的老搭擋。他的視線穿過那些如煙的白色光毫落在牛供奉滿是皺紋的臉上:“你問我為何要祭出本命法寶,那你呢?為何一直在玄陰刺隱在我的頭頂,隨時準備落下?”
對峙其實已經持續了數個時辰,他們的全部心神與氣息都放在對方的身上,知道對方是如何的強大而且危險,不敢有半點分神,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直到此時,可能是想著陛下已走,可能是覺得有些無趣,牛供奉才冒著風險開口說話,然後等到了金明城的回答。
牛供奉眼神微冷,說道:“因為今天你的呼吸亂的次數有些多。”
金明城微微眯眼,說道:“你不是中州派的人?”
牛供奉沉默了會兒,說道:“不是。”
金明城若有所悟,說道:“原來你是不老林的人。”
兩個人放鬆了警惕,至少沒有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想法。
牛供奉忽然說道:“我不是不老林的人。”
金明城眯著眼睛看著他,說道:“誰會承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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