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是那個人,我會因為恐懼,而不敢與他繼續合作下去。”
冥師半透明的臉上散發出數道光線,詭異卻又肅穆至極,就像是掉了漆的神像。
……
……
東海的濤聲在近處聽著確實轟隆如雷,這與海畔都是堅硬多稜的礁石有關。通天井的崖壁上也是相同材質的石頭,堅硬至極,多生青苔,滑到了極點,加上無數年來貼上去的無數符文與陣法,除了一些特別的地底生物,根本無法攀爬。
寒蟬在井九的掌心翻過身來,然後消失去了別處。
深秋的海風確實有些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禪子摸了摸光滑的頭頂,清俊的眉眼裡滿是憂愁的意味。
“你果然與冥界勾結了。”
“換個詞。”
“你果然與冥界勾搭上了。”
井九不再理他,向著海邊走去。
禪子跟在他的身後,赤著的雙足在鋒利刺人的岩石上踩著,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大聲喊道:“是冥師吧?是冥師吧!”
井九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問道:“聲音能再大點?”
“當然能,我小時候跟義父學過山妖吼。”
禪子理直氣壯說道:“倒是你怕什麼呢?你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讓人知道?那你為什麼要做?”
井九說道:“太麻煩。”
回到青山後,說不定還要和元騎鯨解釋一番,想著這件事情,他便覺得有些頭疼。
禪子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冥師是太平的學生,所以歸根結底,這次還是你們師兄弟聯手把中州派又弄了一道。”
井九說道:“正好如此,不做可惜了。”
這是被局勢所迫,因為局勢實在太好。
就像為什麼踹人一腳,當然也是因為角度問題。
禪子說道:“不要忘記,我是被你師兄害死的。”
井九說道:“那是前世。”
禪子說道:“你皇兄也是被他害死的。”
井九說道:“所以我會殺了他。”
禪子沉默了會兒,說道:“其實你們師兄弟都不如柳詞,他看似溫吞,卻有所堅持,嗯……元騎鯨也比你們強。”
井九說道:“但我們還活著。”
所以他不原諒柳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