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冬情緒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開始教他應該如何做。
套馬趕車這種事情比修行簡單多了,得到過冬指點,井九很快便搞定了一切。
在夜色裡,馬車緩緩地駛出大宅,車輪碾壓著地面,發出輕微的聲音。
黎明前最是黑暗,也最是安靜,再輕微的聲音也足以驚動人。
井九與過冬都沒有做賊的經驗,也沒有想過這種事情,直到山道後方傳來追殺聲與喝罵聲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聽著遠遠傳來的汙言穢語聲,過冬再次挑眉,說道:“這麼吵,我怎麼睡?”
井九知道她的性情。
當年殺過幾萬人後,她對殺人這種事情再沒有什麼心理障礙,非常隨便。
趙臘月曾經說過自己很兇,其實她才是真的兇。
他解下鐵劍,在道旁砍下幾根樹枝,看似隨意扔在地上。
那幾根樹枝依次落在山路上,距離似乎有某種規律。
這是一個很簡易的障眼陣法。
晨霧從山裡湧來,遮住前路。
孫家家丁被困在了霧裡,無論如何走都走不出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輛馬車消失在眼前。
汙言穢語與辱罵聲忽然停止,人們覺得有些驚恐。
“看你們這膽子,不就是霧嗎!先回去,天亮後再去村子裡搜,挨家挨戶!”
一名管事破口大罵道:“這些膽大包天的泥腿子,不殺幾個是真不知道規矩了!”
……
……
聽著霧裡傳來的這句話,井九沒有回頭。
但他知道過冬在看著自己。
……
……
那名管事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
那些家丁在近處看得很清楚,管事揮舞著雙手,慘聲呼叫著,雙手在空中不停地撲打著什麼。
緊接著,管事臉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彷彿無形的力量吸噬,直至剩下一層薄薄的皮。
只是瞬間,管事便沒了呼吸,重重地摔到地上,變成了一具乾屍。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