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海州城外一片混亂,劍光穿梭,兇險四處。
他當時的精神有些恍惚,好幾次險些受傷,完全憑本能避開。
直到某一刻,不知道是因為傷勢發作還是氣急,他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他只記得夜空裡到處都是劍光,如暴雨一般。
然後,海州城外落了一場真正的暴雨。
崩裂的雲臺在暴雨裡,向著海面落下。
桐廬沉默了很長時間,望向童顏說道:“所以這些事情你都知道?”
童顏說道:“我一直懷疑西海,從此著手是我的提議。”
桐廬很是生氣,盯著他的眼睛質問道:“所以你們都瞞著我?”
前夜當著過南山的面,他已經提出過這個問題。
過南山說因為他是西海弟子,所以要瞞著他,而且他們想對付的是不老林,不是西海劍派。
童顏與過南山的性情不同,給出的答案自然也不一樣,更加直接,而且很鋒利。
就像他這幾年有所轉變的棋風。
“西海劍派就是不老林,那麼換作你是我,你會說嗎?”
聽到這句話,桐廬再次沉默了很長時間,望向何霑低聲問道:“這裡是何處?”
何霑再次攤手,說道:“這裡是只有青菜豆腐與糙米、連香辣豆腐乳都沒有的寶通禪院。”
桐廬有些意外,問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何霑指著床對面的蘇子葉說道:“他在益州被不老林的刺客下了毒,只有這裡能治。”
桐廬冷笑說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們一直與這個邪派妖人有勾結?”
最近數百年,邪道勢衰,那些老怪物早已消聲匿跡,玄陰宗少主可以說是最出名的邪修。
蘇子葉看著他嘲諷說道:“你現在身份和我差不多,最好習慣一下。”
童顏對桐廬說道:“到底是誰把你扔到這裡來的?”
何霑有些緊張,如果桐廬能夠記得一些事情,那個困擾他多年的問題,便有可能得到答案。
桐廬搖了搖頭,他是真的記不起那天夜裡最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童顏望向何霑說道:“不用著急,對方連續送東西過來,顯得有些著急,應該離出現不遠。”
一道聲音在屋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