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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覺寺外有片槐樹林,林間停著數輛馬車,看著樸素低調,但從四周的侍衛數量便能知道車裡人身份極為重要。
微風挾著細雨落下,雖是深春時節,還是有些寒意。
車裡走出一位太監,示意侍衛們回到車上避雨。
這裡是淨覺寺,如今寺裡更是有數十位果成寺高僧坐鎮,哪裡需要這般仔細。
“也就是娘娘心善,連這些小事都放在心上。”
車裡一位嬤嬤逢迎說道。
窗畔坐著一位麗人,容顏極美,眼波流轉間自有媚感,偏又給人天真感覺,有一種男子難以抗拒的誘惑。
她便是這些年宮裡最受寵的胡貴妃。
“我也是窮苦出身,知道在山野裡淋雨的滋味,當年若不是竹貴心善從那名散修手下救了我性命,我早就死了。”
胡貴妃臉上露出一抹戚色,又想著先前和國公讓長隨傳的話,咬牙說道:“不見就不見,我就不信少了……”
她準備說幾句狠話,又怕寺裡的人聽著,而且終究對禪子心存尊重敬愛,出口時便變成了另外的意思。
“我就不信沒有別人能幫本宮出這口氣!”
那位嬤嬤眼珠一轉,說道:“要不要請中州派出面?”
很少人知曉,胡貴妃與中州派走的極近。
去年西海劍派召開四海宴,中州派破例派出那位叫做向晚書的弟子,便是她的影響。
聽著這話,胡貴妃非但不喜,反而神情驟寒,厲聲說道:“日後若再說這樣的話,就自己出宮去吧。”
那位嬤嬤不知為何得罪了主子,趕緊跪下求饒。
胡貴妃是聰明人,她知道自己可以試圖憑當年的情份請禪子出面,但絕對不能用中州派,因為果成寺與青山宗的關係親近,而中州派與青山宗已經對峙多年,不說勢如水火,也是彼此看彼此不順眼。
正道宗派是人族皇朝的根基,如果她因為自己的事情從中挑拔,甚至真的惹出什麼亂子,莫說她只是個剛得寵數年的貴妃,就算是皇后娘娘,只怕也要被直接廢掉,然後打入冷宮。
一位宮女輕聲說道:“施大人前些天說過,清天司一直盯著青山宗。”
胡貴妃惱火說道:“清天司難道還敢對青山宗如何?要知道那位可是景陽真人的傳人,本宮只是想讓她認個錯,只是這都不行!聽說那個叫井九的大言不慚要挑戰童顏,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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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城籠罩在細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