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子兩人談話的時候,歐洲或者說東歐地區的戰火依舊在焦灼之中。在俄國的煽動下,東歐地區的地下組織,充分發揮民眾的力量,讓外國干涉軍吃盡了苦頭。
波蘭的一個名為柳班的小村莊。
柳班實際上屬於前世白俄羅斯西部地界,不過現在名義上屬於波蘭領土,但是這裡的民眾顯然更傾向於同屬東斯拉夫民族的俄國。
夜晚,黑暗降臨這個頗為蕭瑟的村落,而在村子東南角的一處房屋裡,游擊隊的成員們正在油燈下密謀著。
“羅夫塔申科村長,聽說有一支波蘭白匪的徵糧隊最近會在你們村子休整,這個訊息是否屬實?”一名剪著寸頭的年輕人向羅夫塔申科問道。
羅夫塔申科村長的年紀大約四十多歲,腦袋有些禿頂,他抽著菸斗,噴出一口嗆人濃煙道:“是的,波波夫書記,那群畜牲是昨天到我們村上,他們是從比拉羅斯城過來的。”
“眼看就要到土豆秋收的時候了,這幫畜牲,又跑到我們村徵收,這已經是他們今年第三次強行徵糧了。”
白俄羅斯地區民眾的主要農作物就是土豆,前世白俄羅斯就是世界上人均土豆消費第一的國家,可以說土豆就是白俄羅斯人最喜歡的口糧,自從土豆傳入俄國之後,白俄羅斯人就賴以為生的基礎糧食作物。
當然,換句話說就是這塊貧瘠的土地,只適合種土豆這種糧食作物,對於廣大白俄羅斯民眾來說沒有比土豆更完美的農作物。
羅夫塔申科伸出他精瘦乾癟的手臂,對波波夫書記說道:“自從波蘭白匪和德國鬼子佔領白俄羅斯以後,我們的日子不僅沒有得到好轉,反而比沙皇時代更加悽慘。”
“波蘭白匪對白俄羅斯地區的稅賦最重,而且苛捐雜稅眾多,去年我們村子因為乾旱導致歉收,結果白匪不僅不收斂,反而搶走了我們大部分口糧,村子的人活活餓死了三成,他們殺傷搶掠無惡不作,活該良家婦女……”
不知道過了多久,羅夫塔申科突然猙獰著面孔道:“……我的大兒子只是和他們理論幾句,就被兩個白匪畜牲,用槍托活活砸死。”
緊接著羅夫塔申科眼睛泛紅,顫巍巍的說道:“波波夫書記,你們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哪怕付出任何代價,我們也要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聽完羅夫塔申科的話,波波夫等俄國工黨以及游擊隊成員,都變得沉默起來,有人更是感同身受的怒罵道:“這群畜牲,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人看。”
波波夫的神色也有些黯然,只感覺一股鬱氣悶在胸口,遲遲難以釋懷,不管是多少次,他本以為自己面對如此人間煉獄,內心早已麻木,但是真面對的時候,卻又感同身受。
他對著痛苦的羅夫塔申科村長說道:“羅夫塔申科村長,你不要說這種話,我們都是勞苦大眾的一員,我的親人也有不少是被白匪和鬼子殺害的。”
“但是,這並不是我們無能哭泣的理由,正是因為要改變這種悲慘的現狀,以及命運的不公,我們工黨人才團結在一起,為推翻舊世界而不斷努力。”
“新生活和美好的未來,是要靠我們自己爭取來的,而想要爭取到人人吃得飽且公平的時代,我們就要不斷和反動勢力做鬥爭……”
再一次描述了理想中的世界後,波波夫才開始說道:“羅夫塔申科村長,你們想不想復仇?”
羅夫塔申科情緒激動的說道:“當然,波波夫書記,不管您們想要我怎麼做,我們村都願意配合,我們已經沒有活路了……”
波波夫握住羅夫塔申科乾瘦粗糙的雙手說道:“既然如此,我希望你們村能夠加入且配合我們游擊隊的行動,你先把這窩白匪的情報詳細的告訴我們,我們再製定消滅他們的計劃。”
羅夫塔申科狠狠地點點頭,接著說道:“這窩白匪徵糧隊總共有一百二十八人,沒有重武器,只有步槍,帶頭的人叫切爾弗拉德,過去是當地有名的混混,沙俄政府垮臺後,就混入了軍隊,充當德國鬼子的走狗。”
“他本身是我們隔壁村的人,但是從小就是個壞種,淨幹些偷雞摸狗,調戲村頭寡婦的壞事。”
“後來,長大後就跑到比拉羅斯加入了幫派,偶爾回村也耀武耀威的,仗著幫派成員身份,敲詐勒索,活該鄉鄰,可以說名聲臭不可聞,德國鬼子佔領比拉羅斯後,不知道他透過什麼手段,成功當上了偽軍小隊長。”
“後來,白匪政府成立,他的小隊就順勢被波蘭白匪詔安,轉身成為實打實的小軍官。”
波波夫問道:“那他的這支隊伍,組成估計也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