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碼頭上,東非人員對布魯斯一行人進行了測溫和簡單消毒工作,其中有兩人體溫異常,只能被隔離起來,同時船醫也建議布魯斯等人在船上進行一段時間的觀察。
布魯斯等人所乘坐的船隻是東非本國的客輪,船上已經配備了專業醫療人員和相關的醫療物資,當然,也只有布魯斯這些東非高官才能享受這種待遇。
僅僅是一天後,這艘客輪就緊急返航回國,絲毫沒有多待在這裡的意思。
而在布魯斯等人離開後的僅僅一天,倫敦的疫情就徹底像脫韁的野馬,蔓延開來,倫敦街頭上出現了大量患者,而因為之前東非和法國的行動,這加深了倫敦市民的恐慌。
畢竟在自己和身邊人沒有感染病毒前,大家自然可以繼續從容的生活和工作,但是危機真正來到眼前,甚至降臨到自己身上時,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倫敦街頭市民們的對話內容也發生了改變。
“喬森,你的情況好像就是東非描述的流感症狀,東非人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鮑爾斯,我感覺好難受,呼吸困難,頭疼,整個人都沒有力氣。”
“喬森,或許這只是一場小感冒,你不用太擔心。”
嘴上這麼說,鮑爾斯還是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如果僅僅是喬森一個人是這樣,鮑爾斯或許還不相信所謂歐洲大流感的存在,但是,喬森並不是第一個,而是鮑爾斯眾多中可能患流感病毒的熟人裡的一員。
“喬森,我想你需要休息,或者看醫生,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不過我家裡還有事,就先不陪你聊了,再見!”
鮑爾斯很乾脆的選擇了繞道回家,並且在心中默唸道:“這應該是第五個了,難道歐洲大流感真的存在,大機率應該是這樣,該死的太陽報,兩天前還說歐洲大流感根本不存在。”
“現在,看來,所謂歐洲大流感並非空虛來風,回家我也要讓其他注意一點。”
很快,鮑爾斯就腳步匆匆的來到家門前,而鮑爾斯家僅僅是一棟在整個貧民窟裡毫不起眼的小房子。
周邊的環境十分惡劣,門前的道路坑坑窪窪,街道上到處都是違章建築,各種雨棚或者臨時搭建的木頭屋子擁擠在一起,甚至這種違章建築佔據了公共道路一大半面積。
而這些違章建築的材料,也是千奇百怪,各種不知道從哪裡獲得木材,磚塊或者破布,用帶著鏽跡的釘子組合在一起。
這些材料有可能來自農村,也可能是從廢棄的船隻上拆卸下來的,或者是從某一處工地上帶回來的。
窩棚內的傢俱也很簡陋,破舊,來源也未必乾淨,畢竟20世紀初的倫敦,也是小偷的天堂,而倫敦貧民窟的居民們顯然也不太富裕,所以很多東西的來源不問出處。
不過,作為20世紀初,全世界最富裕的城市,倫敦大部分的市民收入情況還是不錯的,至於貧民窟,這裡的居民顯然在身份上還算不上真正的倫敦市民。
而鮑爾斯就是這樣的身份,他也是幾年前剛剛到倫敦的的鄉下人。
所以現在鮑爾斯的家,情況在倫敦顯然也好不到哪去,不過鮑爾斯對此熟視無睹。
他推開門說道:“愛麗絲,我回來了!”
一名年輕的英國姑娘正在狹窄的房子裡生火做飯,整個房子裡只有一臺燒煤的爐灶,在這臺爐灶的長期作用下,牆壁和屋頂被煙燻成黑色。
“鮑爾斯,你下班了!”愛麗絲說道。
鮑爾斯躺在床上說道:“是啊!燒了一天的鍋爐,又累又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鮑爾斯家的小房子只有一間屋子,所以所有的傢俱都在這裡,沒有所謂的廚房,臥室,衛生間等等概念。
而居住在貧民窟內,自然不是沒有好處,雖然環境很差,但是可以省下很多錢,尤其是房租。
“對了,愛麗絲,最近周邊鄰居們感冒發燒的人多不多?”鮑爾斯對著忙碌的妻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