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莫對於米德爾頓的最後一句話反駁道:“米德爾頓老闆,你說笑了,我哪裡有什麼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多讀了幾本書而已,也不怕你笑話,我其實連中學都沒有畢業。”
“而且,在我看來,除了道德品質上的差別以外,實際上絕大部分人都是平等的。”
“相比較而言,那些竊取別人勞動成果的壞蛋,即便他們再有錢,或者權勢,在我眼中遠不如米德爾頓老闆你更加高尚。”
“首先,米德爾頓老闆你講信譽,做生意公道,不像那些奸商一樣,成為金錢的奴僕。”
“其次,正如我所說,你的每一筆財富,都是靠著自己勤勞的雙手賺來的,每一筆錢的來源都乾乾淨淨,這也是很難的。”
米德爾頓從櫃子裡取出一個咖啡杯,將咖啡粉倒入進去。
隨後,來到爐灶前,把燒水壺的水倒入杯子裡,遞到特莫面前的桌子上。
隨後說道:“我就是個小人物,特莫先生你還是太抬舉我了,說那麼多好話,簡直讓我感覺有些暈暈乎乎的。”
“至於你所說的身份問題,在我眼裡,特莫先生絕對不是一般人,雖然你連中學都沒有讀完,那也比我們這些沒上過中學的普通人要強太多。”
“而且,我見過的一些有社會地位的,學歷更高的,亦或者是有錢的,他們未必比你強,就單單從言談舉止上來說,我感覺你的水平不知道要比絕大部分人高到哪裡去。”
“還有海因絲,布萊德,克里維爾等等,你們這些熟人,都給我一種感覺,那就是你們的胸懷還有脾氣,令人歎服,就我個人而言,我感覺你們是做大事的人。”
米德爾頓並非有意恭維,而是真心實意的這麼認為,作為一名咖啡館老闆,米德爾頓自認為他應該算一個小商人,見識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而特莫等人給他的感覺,就像優雅的貴族一樣,但是兩者不同的地方在於,特莫等人更加接地氣,是米德爾頓能夠接觸到的。
至於特莫和他的朋友,平時在咖啡館裡討論的一些問題,就更讓米德爾頓感覺不明覺厲了。
什麼勞工權益,政治鬥爭,社會進步,話題宏觀,卻又穿插著各種細節上的論證。
所以,米德爾頓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特莫先生,您的職業應該是作家或者報社評論員之類的吧?”
特莫端起尚未放涼一點的咖啡,送到嘴邊抿了一口說:“可以這麼說,我的工作確實要寫一些文章,而且也確實和報社有些聯絡。”
“不過,具體細節上可能和你們想的不一樣,老實說,匈牙利政府就很不喜歡我們。”
米德爾頓拍著大腿說道:“我就知道自己沒猜錯,至於政府,報紙和作家,本來就喜歡抨擊政府,你們自然會受到政府的討厭。”
“不過,政府什麼態度,我們這種小人物並不在乎,也決定不了政府裡那些貴族老爺們的決策,只希望他們能少折騰就不錯了。”
“說實話,我的這家咖啡館,經營成本中很大一部分就是給王國納各種稅,這些年好了許多,但日子也只能勉強餬口度日。”
特莫微微一笑道:“也許吧!不過總有一天,會出現一個為民眾服務的政府的,民主是世界大勢所趨,匈牙利也不能例外,或許我們睡上一覺,第二天這個新政府就出現了。”
米德爾頓完全不知道特莫最後一句話在說什麼,不過也沒有太在意,畢竟在他看來,特莫既然是一名作家,那他說一些高深的話也就不例外了。
大約過了四分鐘後,店裡又來了新的客人,這個人米德爾頓也認識,是特莫的朋友之一,也是他的老顧客,海因絲。
海因絲簡單和正在幹活的米德爾頓打了個招呼,然後坐在特莫對面。
他小聲對特莫說道:“組織上有新的任務,今天晚上七點半,你聯絡克里維爾他們,到我家來。”
特莫有些好奇的問道:“什麼任務?”
海因絲神色變得嚴肅的說:“很重要,所以保密性更高,不過,就是你心裡所想的那件事,晚上到我家後,我再公開所有細節和任務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