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尼託的野心,整個歐洲都沒有太多人知曉,就算一直將義大利視為心腹大患的奧匈帝國也不知道他的瘋狂想法。
但是貝尼託這位歷史名人卻引起了恩斯特的注意,畢竟此人前世可是軸心國陣營的原始股東之一,極端民族主義政黨的創始人。
貝尼託的成功,可是激勵了歐洲各國的眾多野心家,被貝尼託成功的過程深深震撼。
就像俄國工黨奪權後引發的連鎖反應一樣,在俄國變色後,世界上會連帶出現一堆工黨國家,而有了義大利這個極端民族主義國家出現,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而不管工黨還是這種極端民族主義政黨,他們實際上都是資本主義發展所帶來的必然結果。
隨著資本主義的日益穩定,過去和資產階級鬥爭的貴族階層已經徹底式微,而資產階級導致的社會固化,又使得他們已經徹底變成新的“貴族”,這就導致上升的階梯重新被堵死。
面對這種局面,工黨這種理想主義者選擇各種方式,妄圖打破其壟斷地位。
而極端民族主義分子,則是利用民族主義情緒,使得他們成功晉升“新貴族”的一員,不過,這種強行加入的後果則是,他們本身並不為資產階級群體認可,但是資產階級群體又害怕這種野心家利用極端民族主義情緒,發動民眾暴動。
所以,貝尼託在義大利的情況就是,在義大利原統治階層眼裡屬於人嫌狗厭的存在,但是他們又沒有忤逆貝尼託的勇氣,因為他們擔心貝尼託倒向或者學習工黨,將他們像垃圾一樣掃下去。
恩斯特對弗里德里希說道:“要格外關注如今歐洲極端民族主義政黨的發展,尤其是奧匈帝國,西班牙和德國,義大利的變化,算是在歐洲開了一個壞頭。”
嘴上是這麼說,但是恩斯特並不認為德國會和前世一樣朝著“極端民族主義”方向發展,畢竟這種極端民族主義一般盛行於“二流列強國家”。
前世德國在一戰失敗後就是典型的二流列強,但這個時空裡,德國的處境可比前世好太多,如果還讓阿道夫這種極端民族主義分子成功的話,那也算命裡該有此劫。
不過,正是因為德國前世的前科,恩斯特還是將德國納入了“重點關注物件”。
而弗里德里希的關注點則在奧匈帝國,他對恩斯特問道:“父親,其他幾個國家還好說,奧匈帝國連主體民族都沒有,他們不大可能發展出極端民族主義分子吧!”
對於這一點,恩斯特的解釋是:“整體上肯定不可能,但是區域性呢?奧匈帝國的解體的風險並不小,而他解體後的那些國家和地區,未來會朝著什麼方向發展,就不可預知了,甚至不排除工黨分子渾水摸魚的情況。”
說到這裡,恩斯特對弗里德里希提醒道:“現在,歐洲內部發生的各種政治動盪,以及各種思想,必然會向外擴散,我們也要防範這些亂七八糟思潮對東非產生不可控的風險。”
“歐洲現在的局面,其實本身也說明了如今資本主義國家發展模式,出現了嚴重問題,本身對於社會的負擔超過了貢獻。”
“尤其對於那些享受不到當今國際秩序紅利的後發國家而言,在找不到更加適合自身發展道路的情況下,就容易發生各種極端情況,不管工黨還是極端民族主義政黨都是如此。”
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資本主義世界頻繁的經濟危機和戰爭,本質上就是資本主義發展已經遇到了瓶頸。
所以,在資本主義國家完成自我革新和建立新的穩定國際秩序以前,衝突和各種亂象只會越發頻繁。
而目前國際社會上最穩定的三個國家,分別是美國,東非和俄國,隨後是英國和法國,除了這五個國家可以穩坐釣魚臺以外,其他國家的問題和矛盾就比較突出了。
美國,東非和俄國經濟體量大,未來一段時間裡,發展也會進一步拉開和其他國家的差距,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必然成為國際社會的主要受益者。
而英法兩國,則是老本深厚,在殖民秩序徹底瓦解崩塌前,依舊可以活的很滋潤,就算舊國際秩序徹底崩塌,兩國百年的積累也足以讓他們維持很長一段時間。
東非也算現行國際秩序的主要受益者,憑藉龐大的經濟體量和相對強大的軍事能力,在國際競爭中,處於完全優勢地位,所以只要東非不出太大問題,終有一天會成為世界最重要的國家之一,雖然現在東非已經是了。